“離歌,你現在反應還大嗎?”
“好多了,爹。現在沒有之前那麼想吐了,也能吃得下東西。”
三人走在路上,邊走邊聊天。
此時已是巳時過,太陽有些曬人,但兩邊的田野裡還是有不少孩童在拾稻穗,或者趕著雞鴨到收割過的稻田裡,讓它們自行捉蟲或撿穀粒吃。
“第一胎是這樣,會比較辛苦,等以後懷二胎、三胎的時候就會好一點了。”
葉茂春微微歎了口氣,寬慰著沐離歌。
“爹,你又沒生過,你怎麼知道?”
葉茂春聞言老臉一僵,遂揚起“慈父手中掌”,直接就朝花傾城掛著竹籃的胳膊輕拍了一下。
“你個孽女!爹沒懷胎生過,你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不成?”
“爹~”
“我說的當然是二胎、三胎,又不是說我……”
花傾城鬆開沐離歌的手,搓了搓手臂上被葉茂春拍過的地方,朝沐離歌癟了癟嘴,佯裝一副受傷模樣。
“離歌,你瞧!”
“你才是他親兒子,我就是路邊撿來的!”
“對,你就是彆人裝在木盆子裡,大冬天晚上放我們家門口,我撿回來的。早知道讓你在外麵凍死好了!”
葉茂春佯裝嗔怪道,並賞了花傾城一個暴栗。
“傾傾,不要胡說!你看你跟爹長得多像啊!”
沐離歌揉了揉花傾城的額頭,看了看他小妻主盈盈的剪水雙瞳,還望了望葉茂春那笑眯眯的瑞鳳眼,一本正經地說道。
還真彆說,沐離歌也早有疑惑,為何他那小妻主既不像花父,也不像花母,唯一跟她相像的人,就隻有之前司乘風帶來的那個小女孩。花傾城這大概是長得像祖父母吧,沐離歌心想。
二人把花父送回了家,和剛下學的花母打過招呼後就準備離去。在臨出院門的時候,花傾城從懷中掏出了張一百兩銀票,直接塞到葉茂春手中。
“爹,這錢你收著,給你和娘扯些好點的布,再做多幾件衣服。平時想吃什麼就買什麼,不用省。”
望著葉茂春身上洗得發白的鴉青長袍,還有他頭上除了一根木簪,也是毫無其他飾品,花傾城心裡微微動容。
原主這老爹有什麼好東西,都是緊著她和她的夫郎們,自己卻不舍得吃穿用。
“拿回去!拿回去!”
葉茂春直接把銀票放回花傾城手裡。
“爹這裡什麼也不缺。傾城你是一家之主,現在家裡夫郎也有好幾個了,接下去還要養孩子,用錢的地方多得是,可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大手大腳。”
葉茂春眼眶紅紅,沒想到他也能有享女兒福的一天,他女兒這都會賺錢孝敬他和老婆子了。而且一給還是一百兩,在鄉下都夠十年八年的花銷了。
“爹,妻主給的,你就拿著吧!”
沐離歌把銀票從花傾城手中接過,塞到花父手上。
“不用!不用!都說了我有得花。”
葉茂春連連擺手。
“爹收著吧,總好過她拿去外麵給野男人花掉。”
最後一句話,沐離歌是湊到葉茂春耳邊小聲說的。
花父聞言果然收下銀票,並一把塞入懷中。
“那好,我先給你們存著。”
出了花母花父的住所,裝包子饅頭的布包被沐離歌拿著。花傾城一手提著竹籃,一手拉著沐離歌。
“離哥哥,你剛才和爹在說什麼悄悄話呢?”
二人走到村口的大榕樹下時,花傾城駐足,狐疑地望著沐離歌。怎麼他隻說了一句話,那老爹的態度就立馬轉變了?
“咳咳咳……”
“沒……沒什麼。”
沐離歌把頭偏向一邊,隻是染上紅霞的臉,和略紅的耳根,泄露了他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