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傾城?”
望著出了破廟,騎上銀色天馬瀟灑離去的紅衣女子,龍一久久沒有收回目光。
原來她就是少主夫人啊!沒想到少主喜歡的居然是這般妖嬈嫵媚的女子。
龍一的腦中不禁浮現出蘇沐離歌頂著一副豐神俊朗的容顏,給方才那位紅衣女子端洗腳水,為她洗腳的畫麵……
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龍一將腦中的可怕想法給甩掉。
龍一本是昭陽國的禁軍統領,擔任著守衛皇宮和皇城的職責。然而,六年前,龍一先是以各種由頭被架空實權,緊接著就被罷黜,不久後便發生了火燒東宮的事件。
雖然龍一對當年之事心存疑慮,但已經成為庶民的他,也無能為力。兩年前,曾受過前太子蘇木天晟恩惠、淪落成鏢師的龍一,在喬誌遠的遊說下加入了蘇沐離歌的義軍,並成為義軍的總教頭。
龍一也是上個月才出了知返林,到萊鳳國京城了解如今各國的形勢。早在知返林的時候龍一就聽喬誌遠說過,如今少主在萊鳳國已經有了一位夫人,而且那位夫人家裡居然還有三個夫郎,但他還從未見過這位少主夫人。
雖然龍一內心有點難以接受少主成了萊鳳國女子的夫郎,但他又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在京城這段時間,龍一還從其他探子那裡知悉了關於少主夫人的一些事跡。因此看到方才那位擁有金鬃銀身天馬,還能隨意拿出玄醫穀聖藥,而且還親口承認自己叫“花傾城”的紅衣女子,龍一才愈發篤定她就是少主夫人。
“老大,老大……”
怔愣中的龍一終於被春草的聲音喚醒,接著他便和春草回到了破廟裡。
“啞大叔,你怎麼不好好待著?”
進了破廟後,春草驚訝地發現本該靠坐在一旁的康福來,居然用手肘支撐著艱難地往外爬動。
“那位紅衣姐姐說過兩天還回來,你不要著急。”春草在龍一將康福來抱回原地後,便在一旁安慰著。
原本康福來隻是有八九分肯定,在聽到那人說自己是花傾城的時候,康福來便確定對方就是少主的三夫郎韓亦辰。他會來京城想必也是去找少主的,康福來很想跟他說,讓他轉告少主小心皇貴君歐陽宇銘。然而,沒辦法說話,也無法寫字的康福來,隻能巴巴地望著皇宮的方向,“啊l額啊額”地乾著急。
至於在龍一的目送中絕塵而去紅衣女子,則騎著金鬃銀色天馬,一路往著城南大門的方向馳騁。然而在城南郊外兩三裡地的時候,她卻被兩支隊伍擋住了去路。
隻見前方有一隊身著大紅,十分喜慶的隊伍,一邊吹吹打打,一邊準備進城。而另一隊伍的人則皆穿著一身白,哭哭啼啼,最前方還有孝女孝子披麻戴孝,同樣也是吹吹打打,不過都是悲戚的哀樂。兩支隊伍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嘈雜十分,聒噪得很。
送葬的隊伍貌似是從城裡出來的,剛好與進城送嫁的隊伍正麵迎上,兩支隊伍誰也不讓誰,都等著對方讓道。紅衣女子經過此地的時候,剛好就看到兩支隊伍杠上互不相讓的畫麵。
“紅白喜事,紅白喜事,當然是紅喜在前,白事在後。我們公子還趕著進城拜堂成親,這吉時可不能耽誤,麻煩你們讓一讓!”
送嫁隊伍中,一名體態豐盈,穿著紅綢,頭戴紅花,嘴角有痣,看上去像媒公的中年男人,甩著鴛鴦戲水的大紅錦帕,正唾沫橫飛地和送葬隊伍的人理論。
“此言差矣!正所謂死者為大,當然應該讓我們先行。麻煩你們讓讓道,我們家老太爺還等著下葬,不能誤了時辰。”一名看起來頗威嚴,管家模樣的中年女人同樣寸步不讓。
騎在天馬之上的紅衣女子,看著互不相讓、將路堵死的兩支隊伍,煩躁地捏了捏眉心,隨即便從馬上飛身而下,來到兩支隊伍的中間。
看著突然出現的美麗紅衣女子,嘈雜不已的人群忽然安靜了下來,連吹奏的人也忘了吹奏。
“這位美麗的姑娘,你來得正好,剛好給我們評評理。我們家公子正等著進城去拜堂成親呢,這吉時可耽誤不得,他們不肯讓道,實在是欺人太甚!”媒公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紅衣女子身旁,一張嘴不停地吧啦吧啦起來。
“姑娘,彆聽他們的。人死為大,該儘快入土為安才是。我們家老太爺不幸駕鶴西去,道長已經挑好了下葬時辰,耽誤不得。應該是他們讓道才對!”那位管家模樣的中年女人也不甘示弱地說道。
“駕鶴西去?”
紅衣女子微斂雙眸,側耳傾聽,隨即便見她陡然睜開雙眼。
“不對!”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紅衣女子飛身朝送葬隊伍中央的黃花梨木棺材而去。隻見她伸出手掌往棺材上打去,隨著“嘭”的一聲巨響,棺材的蓋子直接被震開了。
“喂,你乾什麼?”
反應過來的送葬人群隨即氣憤不已地將紅衣女子給圍了起來,一個個雙目猩紅地準備上前找她拚命。而一旁送嫁隊伍裡的眾人,也都看得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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