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密室,離開後山禁地,玄清便緊隨著玄明的腳步往穀裡而去。
“二師兄,你當真不再考慮考慮嗎?”一襲紅衣的玄清,把玩著落在肩上的一縷發絲,笑得一臉嫵媚邪肆。
“四師妹,我心意已決,你不必再勸。”玄明擺了擺手,並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既是如此,那師妹我就隨二師兄去瞧瞧。興許……我還能幫上點忙什麼的。”
玄清媚眼微垂,唇角勾起。她倒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能讓她這一向摳門的二師兄突然這麼大方,竟是連原本打算留給小辰辰的兩千年冰蟾都舍得犧牲。
當玄明和玄清剛走到後山入穀的地方,就見蕭冷玉氣喘籲籲地跑過來。一路小跑著的蕭冷玉顧不上歇息,看到二人後,便趕忙上前稟報。
“二長老,四長老,看到你們真是太好了。於叔君剛才突然發狂,還差點把沐主夫給推倒在地,二長老您趕快去看看吧!”
“走!”
玄明聞言麵色沉了幾分,隨即便運起輕功,直接朝怡然居的方向飛去。至於玄清,也足尖輕點,踏著草木,緊隨上玄明的身影。
將沐離歌吩咐的話帶到後,蕭冷玉也開始尋找著單右的身影。這裡雖然看著一派祥和安寧,但實際上到處都布著陣法和結界,單右那孩子雖然聰明,但畢竟第一次來到玄醫穀,怕是真給走迷路了。
“哎呦!”
如沐離歌和蕭冷玉所料,單右按照穀民的指引,在走出玄醫穀後,就來到了後山的禁地外圍。奇怪的是,山穀裡四季如春,而後山這裡卻是冰天雪地、白雪皚皚。
隻穿著一件單薄秋衣,而且沒有內功護體的單右,在發現自己進入到雪地後,便打算往回走。隻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不論自己怎麼走,都好像隻是在原地打轉繞圈。
“阿嚏!阿嚏!”
本就身體孱弱的單右,陡然間被凍得渾身一個激靈,忍不住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對不起,沐主夫!阿右真是沒用,不但沒找到二長老,還迷了路。”
單右懊惱地跺了跺腳,然而下一刻,他就發現腳下的雪地突然出現了一個大窟窿,他那因震驚十足而大大張著的嘴巴都還來不及合上,緊接著他整個人就陷了進去。
單右是在一陣頭暈目眩中醒來的,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座莊嚴肅穆的大殿之中,而大殿中央的三清神像下還有一個手持拂塵,盤腿坐在蒲團之上,正在斂眸靜思打坐的白發老道。
“孩子,你終於來啦!”
正當單右環顧四周的時候,那名白發老道驀地睜開雙眼,慈祥地望著躺在地上的單右。
“老爺爺,您是神仙嗎?”
單右好奇地打量著一身黃色道袍,鶴發童顏、慈眉善目的玄天。
“老道不是神仙,而是這玄醫穀的大長老,道號玄天。”玄天看著單右,和藹地說道。
“原來是大長老,失敬失敬!”單右掙紮著從地上起身,來到玄天麵前朝他作揖行禮。
“孩子,你命中帶煞,本活不過十歲。但因為遇上了‘天選之女’,從而使命運的軌跡發生了改變。你的未來……充滿了不確定性。是榮耀一生,還是墮落沉淪,往往隻在你的一念之間。”玄天甩了下手中的拂塵,一臉高深莫測道。
“‘天選之女’,難不成大長老您說的是主子?”
單右睜著一雙清澈明眸,好奇地望著玄天。自從遇上了花傾城後,他發病的次數確實越來越少了,而且每次病發的時候,承受的痛苦也大大減小。
“嗯。”
“此乃你們兩兄弟的造化,也是……劫數!”玄天斂起慈悲麵容,一臉嚴肅地看著單右。
“劫數?”單右疑惑不解道。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是福是禍,都在你們的一念之間。”玄天正好拂塵,再次斂眸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