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耽誤行軍!
破奴,你去看看他怎麼了!”
撲通!!!
一道壯如蠻牛的身影跳入河中,將仆朋從冰涼的河水中撈起,
“老仆!老仆!”
“趙將軍,我來!”
“你幫他把水壓出來,俺給他吸水!”
仆朋猛地睜開眼睛,隻見趙破奴那大腦袋越來越近,嚇得嘴裡的水成箭,吐了趙破奴一臉,
“呸呸呸!咋還鹹滋的!老仆,你這不是和俺恩將仇報嗎?!”
西域都護班興擠開趙破奴,看到仆朋真醒了,差點沒把鼻涕泡樂出來,
“兄弟,你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看向班興,仆朋臉上現出歉意,自己這一死,確實是給班興坑了,
伴隨著咳嗽聲問道,
“班兄弟,你們怎麼來了?”
聞言,班興後怕的看了趙破奴一眼,
解釋道,
“大漢的軍隊還沒到,趙將軍反而先一騎衝進了西域都護府,叫嚷著要找你,
正好我政事也忙完了,就隨他一起找,你沒在,一問侍衛,又說你出去了,我就覺得不對勁了,這才一路打聽著來尋到你!
看見河邊你木拐就在這!兄弟,有啥事想不開的,你要嚇死我了!”
仆朋搖搖頭,意識清醒了點,
在心中暗道,
此次沒死掉,以後再尋死可就難了。
似看出了仆朋心中所想,趙破奴聲如炸雷,手指著仆朋,低吼道,
“老仆!彆他娘的尋死了啊!
你再動尋死的想法,老子把你腿給打折!”
班興聞言尬住,場麵一度十分尷尬,趙破奴恍然,看了眼仆朋的斷腿,又補充了一句,
“另一條!”
趙破奴的地獄笑話反把仆朋逗樂了,
笑罵道,
“去你媽的!”
“嘿嘿!去俺的行,彆去俺娘,俺娘也沒招你!”
見狀,班興看傻了,自從仆朋殘了後,自己都儘量不提這事,還把他當成正常人,
可趙破奴一來,直接就往一心尋死的仆朋傷口上狂撒鹽,仆朋反而是氣色好了許多,
班興臉上閃過複雜的神色,些許明悟,些許遺憾,
直到這一刻,班興才明白,自己與仆朋最多是好兄弟,但他與驃騎營的這些將軍之間不一樣,
他們是手足。
仆朋斷手斷腳是事實,手足們不會裝作此事沒發生,隻會笑著調侃你,“彆他娘的矯情了!”
可真等到為仆朋複仇的時候,他們下手會比誰都狠!
“我沒罵你娘,就罵你這傻子呢!”
“傻子罵人。”
兩人鬥起嘴來,一如在驃騎營時一樣,經常聒噪得讓霍去病大怒,把他倆臭罵一頓就老實了,
“老仆,要俺說這也還行,最起碼臉是保住了,你看俺這帥臉,”趙破奴指著耳根到嘴的傷疤,“當年大將軍用馬鞭給俺抽的,俺臉成這樣了,婆娘都不好找,俺也沒像你尋死覓活啊。”
“和大將軍沒關係,沒這道傷,你也找不到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