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宮外
前時公孫敬聲還在訓期門軍,沒來得及把他們解散,包貴人就來了,包桑口中太上皇危矣的話,被一眾期門軍聽了個乾淨。
目送玉狗兒和包桑離開後,公孫敬聲這才反應過來,期門軍還在這呢!
立刻黑著臉走過去,
喝問道,
“你們聽到什麼了?!”
“公孫將軍,我們我們什麼都沒聽到。
“是啊,我們什麼都沒聽到。”
“對!沒聽到!”
見這群良家子還算識趣,公孫敬聲重重哼了一聲,
“沒聽到就對了!
就算聽到什麼,也要裝作沒聽到,把嘴都給我閉緊了,彆把消息放出去,免得生亂!
今日當值的留下,其餘都散了吧,本將軍給你們放個假。”
“是!”
一眾良家子表麵上喜形於色,實則憂心忡忡,迫不及待趕緊把消息帶回家中,也好在太上皇駕崩時,有個應對。
“行了!散了吧!”
公孫敬聲大手一揮,期門軍就像鳥兒一樣,把消息在長安內散開。
另一頭
疾行的官車上,傳來隱隱約約的哭聲,
玉狗兒和包桑相對而坐,兩人同為閹人,也同為中貴人,隻不過一個服侍劉徹,另一個服侍劉據,
看著包桑啜泣不停,玉狗兒心中難以抑製,泛起了兔死狐悲的酸楚,他們都是狗,一輩子隻能認一個主人,
打狗還得看主人,
主人威風,狗也就威風,但主人要是沒了,這條狗就成了流浪狗。
包桑馬上就要成為流浪狗了。
私換瑞炭是玉狗兒起了貪心,
但他心裡知道,
自己對陛下的忠誠不是假的,而且,對陛下的忠誠是最重要的事。
所以,陛下一有不適,他就立馬換了。
同樣,正是因為他比誰都清楚,沒有陛下自己什麼都不是,旁人對自己的尊敬也都是虛的,
所以,玉狗兒才想著,要攢一些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就像貪墨瑞炭時,把錢握在手裡時,玉狗兒渾身激動顫抖,
這些錢不多,卻真正是他玉狗兒的。
“包貴人”
聽到玉狗兒的喚聲,包桑揉了揉眼睛,看向玉狗兒,
“包貴人你是因何而哭呢?”
包桑臉上現出不解的神情,
玉狗兒想了想,
直接問道,
“你是為了陛下而哭?還是為了自己而哭或者說,都有?”
甘泉宮
玉狗兒和包桑先後走下馬車,
快步行進甘泉宮,甘泉宮內隨侍的宮女和太監,再不像往日,如螞蟻一般的重複再重複,
俱是茫然的站在那,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此刻,他們清晰的意識到,陛下若是沒了,他們也要沒了,
其中兩道不同的視線,齊齊看向剛下馬車的玉狗兒,玉狗兒察覺到視線,也看了過去,
是兩張無須白麵,也是閹人。
“陛下”
包桑喃喃輕聲開口,見到陛下呼吸平下來了,頓時心中大慰,急著看向醫官,
“黃太醫,陛下如何?”
黃醫官搖搖頭,歎口氣,
“隻是用針一時穩下來了,老夫行醫多年,從未見過如此怪病,或是唉。”
玉狗兒在後走進,把黃醫官的話全聽到,心中咯噔一下,更覺得陛下是招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