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喲!!”
照夜白拖地長毛飛舞,
長白毛平日裡打理起來極麻煩,當看到它飛奔時,像波浪一般翻湧時,就會覺得打理的再麻煩也值了!
轉眼間,照夜白就沒影了,張安世連喚幾聲,趕緊去尋侍衛,追上陛下!
這馬喜怒無常,若再傷了陛下的話,該如何是好?!
另一頭,果然如張安世所想,馬背上的劉據,完全沒法控製照夜白,好在照夜白馬速雖快,卻不顛簸,不會讓劉據摔傷,
此時的照夜白沒配蹬,也沒配鞍,劉據連抓得地方都沒有,隻能用兩腿死死夾住馬腹,環抱住馬頸,於拍臉的凜風中,劉據大聲道,
“你要去哪?”
照夜白通靈性,輕聲嘶了一下,示意不會跑遠,劉據放下心來,
“那我就陪你去吧。”
長安皇宮至城門,有馳道,是專門給皇帝行車跑馬的,劉據繼位後,喜靜不喜動,很少出現在這條馳道上,
正照例巡行的路博德,久經戰陣的敏銳嗅覺,讓他忽然察覺到危險,身體先做出反應,向後一躍,身子還沒落地,一到勁風就擦著他的鼻子凶猛刮過!
路博德心臟狂跳,快速看過去,
一團白色火焰撲出,馬背上還有一道玄金色,安靜的馳道瞬間炸開,路博德頭發豎立,
破音吼道,
“是陛下!快救陛下!快!!
通知各營,堵住照夜白!”
劉據還不知,整個長安的南北軍都慌了,可就算他知道,他也沒辦法,冽冽的風聲在耳邊吹過,餘光中的風景已經變成了數條彩線編成的圖譜,隱約中,劉據猜測,就要衝出長安了。
果然,在一片喧嘩聲中,照夜白踏著城門,衝出了長安,劉據貼著馬耳喊道,
“差不多了!不然要生亂子了!”
照夜白耳朵動了動,示意自己聽到了,可馬速卻完全不減。
它不是要回天山吧!
想到要從長安奔回大宛,到地方,自己都餓死了,劉據就覺得好笑。
但,照夜白並沒有似劉據所想,奔回天山,天山哪裡有長安舒服,天天有人伺候著,打死它都不回去,
馬速逐漸慢了下來,沒過一會兒,就變成了徐步,
“給我弄哪來了?”
劉據直起身子,他被照夜白帶到了一處山坡上,向下望去,劉據表情複雜……
長三百丈,寬二百八十丈,垣石牆,內有石獸數座宮殿堂皇,靜靜立在其中,太陽正在落下,金黃餘暉纏綿在皇陵身上,依依不舍,
劉據太爺爺的皇陵,霸陵。
翻身下馬,照夜白用頭蹭了蹭劉據,劉據沒有韁繩,隻能拽著馬鬃,照夜白乖乖被劉據牽著走,
“你要帶我來的就是這裡?”
照夜白又蹭了蹭劉據。
劉據怔怔望著山下的霸陵,又向更遠眺望,高祖父的長陵、惠帝的安陵、還有爺爺的皇陵,都能看得見,
天上還在飄著小雪,輕蓋在劉據身上,劉據在心中默念,
您要是怨不肖子孫,就讓這雪一直下吧……不肖子孫,無顏對待劉家祖先,若能與您泉下相見,孫兒願受罰。
“據哥兒!”
霍去病騎著神駿黑馬,直衝到山頂,沿途的枯杈將霍去病俊美的臉上,刮出了數道帶血傷口,但他絲毫不介意,滿眼焦急的撲到據哥兒身前,翻身下馬,
“您沒事吧!”
“表哥,沒事。”
霍去病心急,捏了捏陛下的胳膊,又看看腿斷沒斷,都摸著確定沒事後,不由大怒,朝著照夜白就是一拳,
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