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
包弘和沒憋住,直呼出聲,
擅長言辭的包弘和,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被霍光說服了,
霍光的每一句話,都打在了包弘和心上。
包弘和的訴求是什麼?
雖通《爾雅》,但因科目太小眾,沒法如董仲舒、石建那般,通過學問廣收門徒,來增強自己的政治影響力,
他代表著一群極度渴求上進卻偏偏無法上進的群體,這個群體迫切的想將個人的政治影響力,轉化為家族影響力。
霍光說得頭一件事,就是警告他們,家族混得再大也沒用,早晚有被收拾的一天;
而說的第二件事,又是敲打這群人,跟陛下混才是混得最好的。
海貿,既能擴大政治影響力,又可以快速積累財富,最重要的是,他們有著全天下最大的靠山,是在劉據的庇護下做事的。
雖然劉據還沒定下是讓哪些人管理海貿,但,每一個人都想著,
“為什麼不是自己呢?我差哪了?!”
王溫舒朝包弘和怒目而視,包弘和感受到“王”的目光,卻刻意無視,
在心中嘲諷,
叫你兩聲王中尉,還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中尉這官職都沒了,不知道你還得瑟個什麼勁兒?
真以為我沒看出來,你不過是覬覦丞相之位,
放心!輪不到你!
再說了,我憑什麼為你的事往前頂著衝?
霍光轉身,饒有興趣的看向包弘和,
問道,
“莫非是我記錯了?包議郎方才不還是叫嚷著不遷都,死不遷都,打死也不遷都”
霍光學什麼像什麼,要不是看他臉,還真以為是包弘和呢。看著霍光這出,劉據忍不住勾起嘴角,
“包議郎,一而從之。你這樣變來變去,一會兒又遷都,一會兒又不要遷都,倒是把我們給搞暈了啊。”
朝堂肅靜之地,武將一側都強忍著笑,滿眼譏諷的望向包弘和,在他們看來,包弘和這個舉動,與在戰場上叛變,倒沒什麼兩樣。
“嘿嘿,霍陪侍此言差矣,”包弘和訕笑,臉不紅心不跳心理素質非常,還頗有些“舉世非之而不加沮”的高人做派,
“此前我隻看到一,卻沒看到二,現在聽霍陪侍點撥,我便豁然開朗。
遷都一事利於天下,當臣子的所行所言都要出於公心,現在我知道遷都好了,再改口也無妨。”
“哼!”李敢見不慣這等嘴臉,嗬道,“幸好沒叫你這等人上戰場,若讓你上戰場,怕是早就跪地投降匈奴了。”
“咳咳。”
大司農金日磾輕咳兩聲,以掩尷尬,
怎麼老提這事呢?不是民族大融合了嗎?
“非也!非也!”包弘和又開始咬文嚼字道,“在朝堂上爭論跟上戰場打仗,哪裡是一回事?”
“怎麼就不是一回事?”
李敢皺眉道。
包弘和搖頭晃腦,清談,“我大漢將士上戰場,那便隻有一件事能做,隻能把這一件事做好,那就是打勝仗!
而在朝堂上論政卻不同,就像那給字釋意一般,一個字有不同的意思,今天是這”
見包弘和滔滔不絕,劉據忍不住叫停,
“行了!你退下吧。”
“是,陛下。”
包弘和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