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生!
中考一天天近了。這年,東方直在村邊自家地搭了一瓜棚,種了三畝甜瓜,想搞點副業。甜瓜設結時不用看守,一旦結的差不多了就的看守,不成熟時不怕人偷,其實熟了人也無所謂,都是鄉裡鄉親的,誰好意思偷,你說逮不住算你好運,萬一偷瓜時被逮住,人家不說啥,那自己的臉往那放。主要是防野獸,現在,狼雖有但沒事,那是肉食動物。現在又少的可憐。主要是田鼠,這家夥個體不大,就糟踏,這兒一口那兒一爪,而且那鼻子特彆靈,隻要它糟踏的都熟透了,不熟它還不乾呢。剩下什麼大一點的象野狗什麼的也的防,它們不吃,就怕成群結隊從瓜田跑過,那可慘了。當然這是父親在種瓜時告兒女的,現在大一點的有小兒拳頭了,東方直便安頓兒女有時間上地轉轉,他自己也一天一次定去看看。有時帶上東方宙與巧兒,給他們傳些瓜的渠渠道道拐心得掐掉,隻要一個正心就行了。可巧兒撲閃的大眼晴歪頭思考一陣說“舅舅,是不是這瓜和人一樣要一心、心太多反兒會害了自己,顧這顧那。”“哈哈哈”東方直一聽笑道,“你那是什麼腦瓜子。奇思怪想的,不過也可以這麼認為。”
誠考完了,東方宙與巧兒都覺的發揮不錯。兩人覺的上初中板上釘釘。用巧兒的話說那些題象咱倆在雪地堆一雪人那麼簡單,隻是有點累,但堆的精工與否就看各人的手藝了,這就是作文,沒啥確切答案,上下浮動挺大的。東方宙深表同意,覺的巧兒說的確是那回事。考完試沒啥事了,等錄取通知。兩人白天便成了看守瓜園的主力軍。不過到地裡都背著書包。
在瓜田,兩人說這道那。有時討論的千奇百怪。不過這都是巧兒那腦瓜子古裡古怪的緣過,東方宙有時覺的跟不上她的節奏。“頭頭,瓜熟蒂落就是指這些瓜吧?”巧兒道。這“頭頭”兩字從兩小姑嫁出去後,很少有人喊,但巧兒是特例。東方宙還末回答,巧兒的話又傳來了“生生,你說這個是梁山泊嗎?”東方宙看向巧兒,隻見這丫頭手捉一隻蝴蝶笑嘻嘻地問道。這小妮子一會兒“頭頭”,一會兒“生生”的。小宙正要回答。這不又來了“小宙宙,你說人真能變成蝴蝶嗎?”這回小丫頭正兒八經的問道。“不可能,你不知那是帶點神話嗎?能變的話,那我不就是孫悟空嗎?”“切,還孫悟空呢,小牛郎還差不多,就一放牛娃。”巧兒不肖道。
“我,牛郎,你呢?”
“我,我仍仙女,織女啊。”
“對,對牛郎與織女”
“啊,你欺負我”
於是王巧兒追著東方宙滿田跑。
肖家村唱戲了,共七場,白三夜四。東方直讓東方宙帶巧兒去看。
“不去,就是個人多,有啥意思還不時打架。再說,戲我們又不懂。吚吚呀呀的聽不懂。宙宙,你說呢?”
王巧兒開囗了。東方宙點點頭,他本就孤僻不合群,不喜熱鬨,感覺讓巧兒轉轉也可以,但巧兒不願去正合了他的心意。
這天東方直在地中間點上香表,找一熟透了的瓜掰成兩半,帶著兩小家夥在地上磕了幾頭。
敬完神靈,帶著兩小滿地挑熟透的摘,當然兩小鬼不懂,便獗起屁股一個勁地聞。不一會,東方直便挑著結實一擔走了。準備在肖家村去賣。走時對兩小說“以前不能吃,那是沒開圓,現在好了,能吃了。你們自己摘去吧。想吃就吃。”“啥是開圓,就是第一個摘下的麼?指的是什麼?”巧兒又來了。東方直也傻了,確實他也不懂,隻聽大人說第一次摘叫開圓,而且要點香,不然不算數。他這麼和巧兒說了。巧兒歪著腦袋想了一會,突然一跳把東方直抱住道
“我懂了”
“啥?”東方直愣了,不知她啥意思。
看著東方直一臉的迷糊樣,巧兒伸手拉起東方直走到路邊,蹲下去用小手在路上畫了一個圓圓的“o”字,然後再在“o”上加了一豎”,成了一個似中非中的字體。
“懂了嗎?”
東方直搖搖頭。
“笨,這麼明朗了都不懂,不知為啥我要認你這朋友。叫姐姐,我給你講”王巧兒一副挺有學問的樣子。
巧兒和東方宙同歲,也是七歲入學。但生日是八月初三,所以兩小鬨玩時巧兒常讓小宙叫姐姐。還煞有介意地說:“叫罷,我勉為其難吧,很多人想當我的弟弟呢,我看不上,看你可憐,勉強認你這個弟弟吧。”
為了求學,還是不知是怎的。在東方直一聲“姐姐”後。巧兒像摸像樣的講了起來
“這是不是個圓”東方直點點頭。
“那一豎是不是破開那個圓”東方直又點點頭。
“那是不是叫開圓?”
“啊!”東方宙目蹬口呆,這就叫開圓,這那跟那呀!
看著東方宙的呆樣,巧兒笑咪咪地道
“這個比喻太生動了。我告你,原意是一個完整的東西頭一次被外力弄的不完整了,叫開圓。懂了吧?”
東方宙真的哭笑不得,又無力爭辯。說不是罷,人家說的還真象那麼回事。說是吧,又覺的不是那麼回事,不,好象有點不太恰當什麼的,總之怪怪的。
第二天,趙剛李猛來到瓜地,在東方宙兩個甜瓜的招待下,帶來了一驚天新聞。
原來村裡上街裡的李青出事了。李青現年二十二歲,去年臘月結的婚,兩口子關係挺不錯的。昨晚小兩口去看戲,大概是女的漂亮吧,來了兩男的對李青妻擠眉弄眼的,李青看不過,把自己媳婦扯在其身邊。不知是那兩人不知相,還是不把李青放在眼裡,反還不依不饒的往跟前竄。於是打鬥暴發了,先是一對兩,後來李青哥的加入打鬥越發激烈了。慢慢地雙方都有人加入。也有好事者詢問,也有好事者介紹。人們都知道,對方是離此翻山有十裡路的一電廠的工人,此廠比較大,人員也不少。不上班的來看戲了。肖家公社的人怒了。誰沒有妻兒老小,自己的地盤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了,那傳出去,肖家公社人的臉往那兒放。在說那電廠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燈。當時能在廠子裡乾活的,都是有點背景什麼的,一般人誰能去的。這種人那個是好惹的。於是雙方不斷有人加入。不多時,那廠子裡的人落荒而逃了,畢竟他們的人不多,就是電廠的人都來也抵不住一個公社的人吧。何況是黑夜,白天的話有的人還怕記住自己啥模樣,以後報複。黑夜嗎,嘿嘿,認的個求。這場打鬥最終以電廠人失敗而告終。但今天早上,派出所來人把李青帶走了。
東方宙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發表兩句就不在言語了,趙剛李猛走了。
王巧兒呆了一陣,有些暗然地對東方宙說“我開學時要回城裡了,你要小心照顧自己。有事來城裡找我。”
“怎?怎要回去”
“我爸說了,我也大了不用人照顧了,村裡的初中定不如城裡的。他可望女成龍的。”
兩人都有些失落,還是巧兒說“想啥呢,又不是不能見麵,你想我就到城裡來找我。再說,我還要到外婆家來。不看你也要看我外婆的,一年幾次定能見上的。”
“鵲橋會啊,但比牛郎織女強多了”
“說啥?人家是夫妻,那有你這麼說話的。”巧兒臉紅紅的道。
過了幾天,巧兒走了,是她父親接她的。走時兩小依依不舍,東方宙把她送出了村,
巧兒走時把字典詞典都送給了東方宙。還告他說書包也留給他了,畢竟人家的是花錢買的。就掛在了東方宙的沙袋旁。東方宙取下書包,隻見裡麵有一美麗的鋼筆,他認的是巧兒常用的也是最喜歡的那支。還有一張紙條。隻見上寫
小生生,把我最喜愛的鋼筆給你了,希你好好學習,姐姐盼你學有所成。望你來看我。下麵畫著一笑嘻嘻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