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很亂，王室更亂，這點哈迪很清楚。
因為他自己就是亂搞一通的男人。
身邊女人無數。
他也不是那種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的人。
他做得，葉婕卡當然也做得，這和她是不是女性沒有關係。
哈迪隻是覺得好笑，被自己枕邊人背叛，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葉婕卡這是被親人在背後捅一刀了。
當然……她當年也捅了自己家族一刀，現在也算是因果報應吧。
“支持你，我能得到什麼？”哈迪笑著問道。
“一群聽從你的王室成員，一個暗地裡受你控製的國家。”瓦西裡的眼中，燃燒著野火。
這樣的火光非常旺盛。
“但我現在已經不相信口頭誓言了。”哈迪背靠在椅子上。
瓦西裡在身上摸索了下，拿出一份折疊的白紙，雙手呈上。
哈迪接過後，打開一看，發現是一份契約。
請神明為證的契約。
哈迪看完其內容後，抖了下紙張，問道“為什麼要請冥神作為公正方？”
瓦西裡無奈地答道“因為眾神中，隻有光明女神和冥神兩位擁有公正契約的能力。而光明神殿人多嘴雜，如果我去那裡請求契約券書，說不定會被人認出來，從而被我的王姐知道此事。”
哈迪點點頭“你很慎重。”
“這是應該的。”
哈迪將契約放回到瓦西裡手上，說道“契約不太好，應該改改。”
瓦西裡輕輕擰了下眉頭，他已經將自己和家族的未來都押上了，但這都沒有讓哈迪滿意。
他這麼貪心？
自己打探到的情報出錯了？
他的推斷中，哈迪應該是很重公平的人。
看著瓦西裡的神色，哈迪笑道“我這人相信公平原則。你給出的條件太過於沉重了，我接受不起。”
“什麼？”
瓦西裡本來失落低著頭的，聽到這話，他猛地抬頭看著哈迪。
“你說要讓你的後代，子子孫孫都以我的血脈為尊，這太過於不負責任了。”哈迪笑道“我隻要求你一個人的忠誠就可以了，你的後代不需要。”
瓦西裡雙眼看著哈迪，瞳孔內滿是點星星光。
那是種看到了偶像，看到了自己心目中理想時，才會綻放的光芒。
“把契約拿回去，重新撰寫一份再拿過來給我。”
瓦西裡重重點頭。
哈迪笑道“到時候人，你需要的物資和兵力，我都可以支援給你。”
瓦西裡走了。
房門關上，哈迪看著桌子上的沙盤，上麵是叛軍的動向推演。
哈迪搖搖頭，伸手直接把沙盤給抹平了。
從現在開始，葉婕卡未來如何，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所謂戰略，不過如此。
葉婕卡叛軍先和阿邁肯打過一場，然後還得和自己的弟弟的勢力打一場。
無論誰贏誰輸，阿邁肯這個國家都得爛完了。
沒得救了。
所謂的代理人戰爭，即是如此。
時間一天天流逝，過得很快。
就像你坐在河邊上，看著屍體從上遊飄下來一樣的快。
然後格裡高利找上門來。
他一進到書房中，就重重地敲著哈迪的桌麵，怒罵道“你把瓦西裡怎麼了？”
“你說什麼？”哈迪抬眼，看著格裡高利。
“我說，你是不是把瓦西裡殺了？”
哈迪笑了起來“你說有緊急的事情求見，所以我才放你進來。但你就這麼質問一位領主？你什麼身份！”
格裡高利頓時語塞。
隨後他恨恨地說道“有本事就在戰場上堂堂正正決鬥，耍陰謀詭計算什麼本事人，你是不是殺了瓦西裡？”
“你這人還真是衝動。”哈迪無奈地說道“瓦西裡自己有腿，他想去哪裡我怎麼管得著。”
“你？”
“倒是你有麻煩了。”哈迪麵無表情地看著格裡高利“我是領主，即使是你們的葉婕卡女王見了我的麵，也得尊稱一聲閣下，但你卻似乎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你想怎麼樣？”
“來人，把他的兩條腿都打斷，再扔到街上去。”
“你敢？”
格裡高利須發皆張，但隨後從門外衝進來幾名披甲衛兵，直接將他按倒在地上拖走。
隨後外麵傳來的慘叫聲。
沒過多久，佩托拉扭著纖腰走了進來，她笑問道“你怎麼被一個莽漢給氣到了？這不像你啊。”
哈迪搖頭“我裝的。”
佩托拉愣了下，隨後說道“哪個家夥在演你？”
“應該是。”哈迪歎氣道“都不是省油的燈。那個格裡高利跟著葉婕卡那麼多年，不可能不知道身份有彆，他還敢這麼做，無非就是想來詐我一詐。看看我是不是和瓦西裡的失蹤有關。”
佩托拉點頭“這麼說，他倒是有幾分急智。不過還是哈迪你利害，直接讓他算盤落空，還挨了一頓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