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方豫離開,三人組仍舊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參加貝萊德對衝基金與另類投資會議!
還要在會議上做主題交流!
任何一個在金融行業中稍有地位的人都會知道這個會議的價值和地位!
可以說,隻要獲得這個活動的邀請函,就意味著受邀人已經被金融主流圈子所認可,具備了坐上牌桌的資格。
這可是貝萊德!
雖然近期醜聞纏身,但……這可是貝萊德的重要年度會議!
對了,老方那個Y搜前段時間好像和貝萊德鬨的有些不愉快,難怪他自己不去,讓我們去。
三人組自認為明白了方豫的想法。
誰也不會想到,不,應該說他們根本不敢想,這是方豫對貝萊德的報複行動。
報複貝萊德?
想多了吧?那可是真正的資本克蘇魯。
貝萊德是全球最大的資產管理公司,截止3062年,管理了超過五萬億邁元的資產,相當於3061年邁國3個半月的GDP和大周近半年的GDP。
當真可以說富可敵國。
很有意思的是,這樣一家公司,創始人和幾個具有決策力的老板卻始終在大眾媒體上沒有太多聲音。
甚至大多數非專業人員如果不用搜索引擎,都不知道這家公司的創始人是誰。
搜了的,也未必能搜得到拉裡芬克等創始團隊的詳細信息。
沒人會告訴你,拉裡芬克和高盛家族其實是姻親,他的女兒嫁給了高盛家族的繼承人。
偶爾有一兩篇揭秘貝萊德背景的,就一定會有人跳出來說這是陰謀論,實際上貝萊德沒那麼厲害,市值隻有600700億邁元,還沒有某台市值高。
但他們不會說,3058年福布斯官網上刊登了一篇關於芬克家族的詳細介紹,短短三天,就被全網刪除,連諸多網站的鏡像服務器都被牽連。
貝萊德和高盛、摩根這種老錢不同的地方在於,他們不追求公司自有名義資產的龐大,隻追求控製資產的規模。
用僅僅百分之一的財富,就控製了百分之九十九的資產。
而這些資產,基本都是在十七年前格拉斯斯蒂格爾法案法案被廢除後擴張的。
在格拉斯斯蒂格爾法案廢止的3045年,貝萊德當時僅僅隻是一個管理了三百多億邁元資產的普通資管公司而已。
法案廢除後短短幾個月,到了年底,貝萊德的資產管理規模就擴大到了1650億邁元。
此後十餘年,更是一路狂飆,資管規模膨脹了幾十倍,一路膨脹到了如今的五萬億邁元。
可見克裡頓夫婦對“他們”的貢獻有多大。
貝萊德背後的創始團隊,每人在貝萊德的股份也隻有百分之一多一點,其餘的大量股份都在先鋒、道富、富達、高盛……等等投資銀行手中。
以及貝萊德自己的指數基金和ETF手中。(這兩者都是貝萊德自己的產品,借用投資人購買的產品貝萊德買自己的股份)。
而這些指數基金和ETF,又是各個不同的投行、資產管理公司、養老基金等財團的主要購買對象。
同樣,貝萊德也通過各種金融工具交叉持有這些公司的股份。
這種複雜無比的架構,使得近15萬億邁元的資產牢牢控製在貝萊德、道富、先鋒、高盛等資本集團的極少一部分人手中。
這筆錢,已經和邁國去年的全年GDP相差不遠。
雖然他們沒有這些錢的所有權,但卻有這些錢的支配權。
金錢的權力,來自於使用,使用權在誰手裡,金錢的權力就在誰手裡。
儘管這種使用的權力名義上受到諸多限製和監管,但毫無疑問,被限製的權力,也是權力。
金錢和暴力一樣,都是權力的一種表現形式。
掌握一支軍隊的軍閥,自身武力可能打不過炊事班切墩的,但不妨礙他一聲令下,幾萬人就聽命把納稅人的稅金購買的子彈打向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同樣,掌握了這個世界上最大資本力量的貝萊德,就像這個軍閥,甚至不需要直接的命令,隻要內部稍稍溝通,就能決定一家市值千億邁元公司的生死。
更能決定諸多國家的國計民生。
這也是有些尚未和“他們”沆瀣一氣的邁國高層為什麼同樣不敢對裘德人稍有微詞的最重要原因。
如果不是方豫在UN上空搞出的大動靜,揭露了惡魔島的真相,貝萊德還不會這麼早暴露。
而是會更加隱蔽在幕後,通過ESG對更多資本勢力以及普通民眾施加影響,溫水煮青蛙似的實現自己的目的。
ESG的全稱是環境、社會和公司治理,所有和貝萊德相關的企業都要做ESG建設,具體包括:環保、碳排放、LGBTQ覺醒、釹拳覺醒、種族覺醒、身份認同覺醒等各種覺醒、膚色鄭智……
所有我們所認為的尤邁鄭智正確的範疇,其實都是ESG範疇,他們稱之為“多樣性”、“公平性”、“包容性”。
貝萊德是ESG最大的倡議者和資助者,大量打著多樣性和公平性標簽的機構都是貝萊德資助的。
所有與貝萊德有業務往來的公司,都必須經過ESG有效性評級機構的評分,符合貝萊德對ESG的要求。
甚至貝萊德會要求業務往來公司的業務往來對象,也必須符合ESG要求,否則他們也會取消與業務往來公司的業務合作。
前麵說了,貝萊德控製的資產規模是五萬億……
隻要稍稍大一點的公司,就一定會直接或間接的與貝萊德產生往來。
通過這種方式,貝萊德預計最多五年,就能把“多樣性”與“包容性”挑動成為社會的主要矛盾。
他們之所以費儘苦心也要搞ESG,目的主要有兩個:
第一個目的,就是轉移“他們”所造成的貧富差距矛盾,讓民眾把鬥爭的精力放在屁用沒有的彼此觀念差異上,不要向“他們”身上轉移鬥爭焦點。
畢竟“他們”的資本實力已經強到了讓人完全無法忽視的程度,無法再像過去一百年一樣躲在影子下隱藏。
既然無法隱藏,那最好的策略就不是韜光養晦,更不是重拳出擊,而是禍水東引。
而第二個目的,則是對世界上各大實體組織和民眾的規訓,通過強行塑造一個所謂“正確”卻漏洞百出的價值觀,逐步規訓世界上所有人,而把“他們”自己置於這套敘事邏輯的最頂端,讓擁有ESG評級機構的“他們”,享有這套邏輯的最終解釋權。
本質上說,他們是在塑造這個世界上新的婆羅門。
這套方案是在五年前的“占領華爾街”運動之後正式成型的,那起運動雖然沒造成什麼真實的危害,但卻給了“他們”很大的震動,讓他們了解到,如果再不轉移矛盾點,這把火遲早會燒到他們頭上。
同年,受到貝萊德資助的沃頓商學院開始通過學術包裝的形式鼓吹ESG,說關注多樣性、包容性的公司股票回報率每年比同行高出23%,吸引大公司建立ESG體係。
沃頓商學院說的是事實,但這些運營良好的公司所關注的“多樣性”和“包容性”和最終ESG評級機構鼓吹的“多樣性”和“包容性”根本不是一個東西。
屬於是偷換概念。
而且,究竟是因為公司業績更好,所以有閒錢搞多樣和包容;還是因為多樣和包容才導致公司業績更好,這本身就是個羅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