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知後怕不已。
她早該想到的!
封雄、五鬼將他們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敗了?!
藏達王怎麼可能那麼好糊弄,封宸一激,就把不沉毯交換了出來!
還有眼前這尊綠聻王,無儘的歲月蟄伏在這裡,從一隻小鬼修煉成道尊,地府裡怎麼可能沒有鬼修發現?!
……
這麼多疑點,竟都被她忽略掉了。
她自以為是的運籌帷幄,竟是他人早就計劃好的!
江不知喘著粗氣,揚手奮起千道寒光,欲速殺這萬裡聻。
綠聻王大駭。
這是怎麼了?
怎麼突然就火力覆蓋,發動強攻了?!
它是邪祟,不止天生懼怕煙火,也怕這雷電一樣的寒光。
原本龐大的體積是它的優點,它可以任意拿捏“身體內”的鬼修。
可如今,它藏又藏不儘,躲又躲不開,拚儘全力猛攻,又怕不敵那七條火龍。
猶猶豫豫,躊躇不前,就這樣,江不知一點沒傷到,它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江不知看準時機,上百道寒光落在太陰車與綠聻王之間。
綠聻王還在想等這波寒光消散,它再圍過去。
不想那邊的太陰車已經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嗖——”
太陰車全速前進。
江不知一手牽住江北辰,一手牽住夜臣,手心冒汗,心突突跳得厲害。
“妻主?”封宸欲言又止。
江不知扭頭看向肩頭的小黑人,“厚土娘娘,你知道嗎?”
封宸神色一驚,“當然知道,幽冥界的地母,負責判定人間善惡,安置鬼魂,頒發生死簿冊等工作。地位雖與幽冥之主差不多,但實力要遠超幽冥之主,她是上古遺仙,幾乎沒露過麵,你是說她……”
他越說神色越是驚駭,但那個呼之欲出的真相,卻嚇得他不敢宣之於口。
如果是真的,那豈不是真的就像江不知說的那樣,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鎮魂鎖,不然他們注定要交代在這裡!
江不知點點頭,“對,就是你想的那樣,封雄父子、五鬼將、藏達王、還有剛剛的綠聻王,甚至你我,都是厚土娘娘的棋子,她的目的,是拿到鎮魂鎖!”
“她,她要鎮魂鎖是為了抵禦偽仙嗎?”封宸不甘心地問。
如果是為了抵禦偽仙,他願意退出競爭,順便還能確保自身和妻主安全。
可這句話一出,他自己都覺得不太可能。
果然,江不知搖了搖頭,“如果是為了抵禦偽仙,那麼她在仙冥大戰中,就應該挺身而出,而不是躲起來,最後落得和幽冥之主差不多的地位。”
當年她就膽小,喜歡猥瑣發育,做事猶猶豫豫,仙冥大戰之初,一看幽冥界落了下風,就趕緊躲了起來。
封宸還是有些不解,“那她奪鎮魂鎖的目的是?”
回想到天機鑒裡那些模糊的畫麵,江不知搖搖頭,“是有什麼不祥發生在了她身上,她似乎是想用鎮界神器去偽仙那裡換什麼解決辦法!”
幾位侍君聽得雲裡霧裡,但是江不知也隻知道這些,再詳細些的,天機鑒暫時就算不出來了。
“總之,我們決不能讓鎮魂鎖落入她手中。”江不知越發堅定了神色。
又飛奔了半天,太陰車終於到達不浮江江邊。
江不知毫不猶豫地拿出不沉毯鋪在江麵上,收起太陰車,妻夫幾人手挽手跳了上去。
“嘩啦啦——”
江水翻起滔天巨浪,肆虐狂卷,不沉毯宛若一葉扁舟飄搖其中。
快,快,快啊!
妻夫幾人在心底不停地祈禱。
終於,兩個小時後,他們到達對岸。
灰黑色的陰死氣濃鬱粘稠,幾乎就要化成水,深入其中,給人一種絕望無助又陰森恐怖的感覺。
江不知伸手去收不沉毯,不想卻抓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