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冷,李劍垚看書的場地也從臥室轉移到了圖書館。
除了上課,基本都泡在書裡,時不我待,早點弄完沒準商量著能早點畢業。
拖來拖去的,真等到66年之後,停課、折騰,然後就自然畢業,好像不太美麗。
李劍垚已經把大一的書都看的差不多了,大二的書正在看,圖書館裡經濟專業的書也不多,現在很多的教材還依賴海外教材的翻譯,英文原版也倒是有一些。
從61年開始,書記處和文教小組組織人員重啟了教材的編纂工作。
為什麼說叫重啟呢,本來51年後是常態化的開展過的,後來躍進的時候停掉了,甚至連紙張的供應都出了問題。
61年重啟後,不但組織了人力,還協調了人力、組織工作,增強了管理,又從國外引入了一批教材,才使得事情進入正軌。
可誰又知道好景不長呢。
李劍垚在圖書館沒事就翻閱一些英文、俄文原版的著作,想著是不是去香島的時候搞點書籍回來。
又想想,還是算了吧,過幾年都給破壞掉了個屁的,不惹麻煩挺好的。
看書的速度,是一如既往的快。
一些人注意到了,隻認為李劍垚在那裡裝逼,李劍垚沒空鳥他們。
直到一天一個瘦俏的老頭跟李劍垚說了一句,
“年輕人,看書要走心,不要走馬觀花!”
李劍垚看了看這老頭,躬身一禮,
“季教授,學生知道了!”
著名的文學家、語言學家,行走的外語大百科季老爺子,這時候還意氣風發,沒有那種飄逸出塵的感覺。
想了想,這個時候的京大牛人還是非常多的。
比如文學和史學,有翦、林、馮、候、季。
比如數學和物理學有華、周、程,哲學有張、湯等等大師。
關鍵是,這幫牛人不光在某一專科擅長,而是跨學科的牛,比如馮,哲學玩的好,史學也不差,比如候,史學擅長,地理學、地質學都厲害。
比如季,你說他語言說的好,英、德、俄、法、巴利文、梵文、斯拉夫文、阿拉伯文都六,用一個六都不能表達其之六。
尤其是那個古老神秘的吐火羅文,這老爺子也會玩。
更過分的是他隨便寫寫的散文都能出版,被關進牛棚,還能寫個牛棚雜憶出來。
再比如馮,從民國15年開始,陸續出版了上百本書籍,86歲高齡的時候口述的回憶錄都能被出版成書。
還有文人風骨的翦,為了不胡編亂造,攜夫人自絕。
人家就是搞史學研究的,你非逼著人家寫黑材料乾嘛。
活生生弄死一個泰鬥。
當然了,最重要的,這個時候的校長,就算閉著眼睛、就算半身不遂、口齒不清了,也不會把鴻鵠之誌給讀成鴻浩之誌的。
除了在圖書館,李劍垚每周還會去外院半天,阿拉伯語的學習也上了日程。
其他人雖然沒像李劍垚這樣如饑似渴的把時間安排的滿滿的,學習上也都挺努力的。
這個時代沒有幾個草包,當然,也可能是幸存者偏差。
那些紈絝、草包、二代、混子之類的離李劍垚比較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