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化怨靈的秘法?!!
雲君俠聽到這幾個字,他猛地抬起眼眸朝著白忘冬看去。
這個人,和那賤女人想要的東西是一樣的!
“好啊。”
雲君俠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下來。
他的雙眼與白忘冬對視在一起,咧嘴一笑。
“隻要你能救我出去。”
他不知道那賤女人明明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還把他給留下是為了什麼。
但是想想也不會是什麼好事,他必須要趕快離開這裡,隻有這樣他才能保住一線生機。
而眼前突然出現的白忘冬就是他看到的最後的希望。
“我什麼時候說要救你了?”
白忘冬輕笑著說道,他的目光微閃。
“我隻是在和你說,把東西交給我。”
這不是交易,是索要。
白忘冬的另一隻手輕輕一招。
嘩啦。
旗幡迎風而展。
被黑氣所纏繞的冥陰幡就這麼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看到冥陰幡的那一瞬間,雲君俠整個魂體都險些炸起,他雙目猛地瞪大。
冥陰幡。
居然是冥陰幡!!!
雲君俠身上的鎖鏈猛地顫抖了起來。
他的麵容開始變得扭曲,渾身上下每一個細節都在掙紮。
他現在的身體在發自內心的厭惡和恐懼這樣的東西。
“其實我真的覺得你蠻垃圾的,即便是已經見了這麼多垃圾的人,我還是覺得你是垃圾裡麵更垃圾的那個。”
白忘冬手指彈了彈手中的冥陰幡,那旗幡之上的灰暗一點一點的褪去。
“你強迫雲家的人參與到夜來園的活動裡真的隻是為了收集怨氣嗎?這理由你還是拿去騙鬼去吧。”
“閉嘴!”
雲君俠就像是被觸及到了什麼痛點一樣,怒喝出聲。
周圍的怨氣劇烈波動,就如同隨時想要將白忘冬吞噬一般。
可白忘冬根本不理會他半分,隻是看著那正在褪去陳舊的冥陰幡嘴上毫不停滯地說道。
“你這麼做隻是因為你心裡那卑劣得見不得光的恐懼,你老了,你害怕雲家那群野心勃勃的壯年惡狼去奪取你這個老狼王的位置,你害怕自己被他們活活地撕成碎片。”
“所以你就必須要再找一種彆的方式,讓雲家依舊置身於你的統治當中。”
“閉嘴——”
雲君俠猛地從地麵上站起,他惡狠狠地衝著白忘冬怒吼。
那睚眥欲裂的樣子恨不得想要把白忘冬給活剝生吞了一樣。
白忘冬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觸碰他心底那不願意被人發覺的傷痛。
那是自己卑劣的,懦弱的,膽小的,屈辱的一麵。
“而在人與人之間所有的關係當中,有一種關係比上下級還要牢靠和緊密,比家族還要有歸屬感和羈絆。”
白忘冬扭過頭看向了他,冷冷說道。
“這種關係的名字叫‘共犯’。”
眼前這個人,建立了一種從身體上到心理上的罪孽關係,將整個雲家所有重要的人物都給塞到這場孽債當中。
共犯和共犯之間會彼此靠近尋找溫暖。
而他作為這個首惡,會成為所有罪人的心理依賴。
將整個家族用一個“秘密”強行綁定起來,形成一個扭曲但不會崩散的關係,這就是雲君俠給出的答卷。
可這樣的關係是建立在一個個無辜生靈的痛苦和絕望之上的。
它處處透露著惡心和肮臟。
這是汙穢,是這個本就瘋癲扭曲的世界當中最真實的寫照。
罪惡就像是滋養這棵世界樹的養分,讓它成長得如此茁壯,可又如此的醜陋。
果然……
“你就是個垃圾。”
垃圾,就應該待在垃圾桶裡!
“住口!!!!”
整片怨氣的海洋瞬間沸騰。
雲君俠猛地從原地站起身來,他的軀體頃刻間模糊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