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安局三樓,審訊室。
李舒緩緩推開房門,走進房間後,她站定身子,眼神冷冽地凝視著曹建飛。
曹建飛注意到她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李舒,你似乎有些煩躁不安啊?”曹建飛輕笑一聲,用疑問的口吻說道,但語氣卻充滿了肯定。
他仿佛是一個得償所願的勝利者,穩穩地坐在板凳上,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仰望著沉默不語的李舒,接著笑道:“發生了什麼事呢?不妨告訴我,如果沒有意外情況,說不定我可以幫你解決問題?”
然而,李舒依然保持沉默,她那毫無表情的麵龐散發著刺骨的寒冷氣息。
她就那樣靜靜地注視著沾沾自喜的曹建飛,眼中的寒意愈發濃烈。
曹建飛對於李舒此刻的表情極為滿意,早已預見到她會從藏匿屍體的地方發現他為她準備的另一份“驚喜”。
他饒有興致地挑起眉毛,那雙雜亂眉毛下的眼睛閃爍著狡猾而期待的光芒。
他微笑著追問:“或者……你需要一條新的線索嗎?”
李舒低下頭,那雙曾讓無數案件無處遁形的睿智眼神中,此刻卻流露出一絲無奈與疲憊。
她輕歎一聲,承認道:“我不得不承認,曹建飛,儘管我已經竭儘全力,但你仍然成功地將我卷入了這場遊戲之中,恭喜你。”
話音剛落,她的臉上便浮現出一種被擊敗的妥協神情,仿佛麵對的是一個無法逃脫的命運旋渦。
“哈哈哈哈哈......”回答她的是曹建飛肆意地狂笑:“看樣子你找到屍體了,好極了。不過,事情不隻是你想象中那樣,對吧?你看啊,現在外麵還有另一個人,一個手法跟我一模一樣的人,一個新的威脅,而我,是唯一可以帶你們找到他的人。”
李舒不否認,她抬起眼眸,直視著曹建飛的眼睛,凝聲問道:“說說看,你的交換條件。
曹建飛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光芒,他找李舒的目的就是為了從她嘴裡聽到這句話,他忍不住心中的狂喜,挑眉道:“很簡單,我要你為我申請延緩執行我的死刑,你看,我挺有自知之明的不是嗎?”
“是挺有自知之明......”李舒看著他,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的要求。
就在曹建飛覺得李舒一定會接受自己提出的這個交易時,他已經滿含期待的準備看李舒對自己妥協。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的是,李舒在沉默片刻後,嘴角勾起一個冷笑,說出了與自己心裡想法背道而馳的話。她平淡道:“但我不願意再玩了,無論這件事情進展如何,我一定要你在星期六死。”話音剛落,整個房間的氣氛驟然沉寂下來,仿佛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說完這句話,再加上她臉上的那抹冷笑,此時的她看上去比曹建飛這個連環殺人犯更顯冷血。
曹建飛愣怔了片刻,臉色逐漸變得煞白,他知道李舒是認真的,她拒絕接受自己的要求......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李舒,語氣中帶著難以置信:“李舒,你這兩年不可能變了這麼多!你宣過誓要履行警察職責的!”
李舒笑出了聲,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然後輕描淡寫地撇了撇嘴:“或許吧,兩年前我可能會接受你的要求,但現在……算了吧。”
說著,她毅然決然地走向審訊室大門邊。
然而,就在她即將拉開大門走出去的時候,她突然停下了腳步。
她回過頭來,目光如炬地盯著曹建飛,仿佛要將他看穿一般。緊接著,她用一種平靜而堅定的聲音說道:“對了,為了讓你安心上路,這個案子,我可以星期天才開始調查。”
曹建飛激動得像觸電一般,猛地站起身來,仿佛要撲向門邊似的。
然而不幸的是,他那被緊緊鎖在審訊桌桌角的腳鏈無情地攔住了他的去路,讓他無法挪動半分。
他怒目圓睜,滿臉漲紅,憤怒地反駁道:"你這是在虛張聲勢!少拿這種話來騙我!"
麵對曹建飛的怒斥,李舒隻是微微一笑,似乎對他的反應早有預料。
她平靜地說:"你還有36個小時就要踏上黃泉路了,隨你怎麼想吧。"話音剛落,她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隨著門緩緩關閉,曹建飛的內心像是被一陣寒風吹過,湧起了無儘的絕望和無奈。
他原以為自己能夠用威脅手段讓李舒屈服,卻萬萬沒有料到她會如此堅定地回絕自己的要求。
此時此刻,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將他緊緊包圍。
儘管希望渺茫,曹建飛仍然不肯死心,他高聲呼喊著:"李舒!隻要你改變主意,隨時都可以回來找我!"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一片死寂。
門外的兩名看守警員在李舒離開後,毫不猶豫地關上了審訊室的大門,將曹建飛獨自留在這個充滿壓抑氛圍的房間裡,讓他在惶恐與不安中度過接下來的時光。
......
京市國家公園深處。
由於信號不良,也擔心李舒幾人到來後找路需要花費時間,林安略微沉思片刻之後,便下定決心返回三人停車的地方靜候李舒等人的到來。
此刻,正站在車旁的林安,從兜裡麵掏出自己的手機,正當她準備撥通李舒的電話號碼之時,突然,身旁的樹叢之中傳來一陣不同尋常的響動聲。
林安瞬間警覺起來,她當機立斷扔掉手中的手機,並毫不猶豫地伸手摸向腰間佩戴的手槍。
然而,還沒等到她把配槍掏出來,一隻冰冷堅硬的鐵鏟便從她的身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敲砸在她的頭部。
林安悶哼一聲,旋即便暈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緊接著,那個偷襲者動作熟練地剝開她的外套,然後將她的雙手反剪到背後,並用繩索牢牢捆住她的腳踝,最後甚至連她的嘴巴也被緊緊纏繞上幾圈膠帶。
此時的林安,和那本相冊中每一頁第一張照片上麵的受害者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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