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市,陳波父母所開殯儀公司外。
三個小時以前,陳剛在李舒眼神森然的緊緊注視之下,撥通了自己母親的電話號碼,並將李舒要求他轉達的每一句話都逐字逐句地重複了一遍。
或許是鄧麗麗對自己太過自信,又或許她的恨意超過了她的理智。對於陳剛的話她簡直沒有絲毫的懷疑,直接就相信了他的說辭。
見魚已經上鉤,李舒便立即和林安、許傾和劉飛三人穿戴好裝備,帶著陳剛一起登上了緊急調用來的警用直升機,以最快速度抵達了江市。
在殯儀公司門口,李舒與林安負責看守前門,而劉飛和許傾則負責在後門蹲守監視。
沒過多久,許傾忽然聽到殯儀公司內部傳來一陣陰森寒冷的笑聲。
他皺起眉頭,迅速拿起對講機說道:"老大,我聽到聲音了,咱們現在可以動手了吧!"。
說完,他舉起手中的槍支,就要準備從後門衝進去,但就在這時,卻被對講機另一頭的李舒出聲喝止。
許傾感到十分困惑,同時也有些焦急地問道:"為什麼?"。
對講機中傳來李舒冷靜的聲音:“再等等。”
劉飛也有些著急了,連忙通過對講機問道:“李隊,還要等什麼?我怕老唐出事......”。
李舒沉默不語,顯然不想向那兩不冷靜的貨解釋太多。
然而,為了穩住那心急如焚且略顯衝動的許傾與劉飛二人,林安通過對講機,代替李舒為他們分析道:“從之前那四個人的死亡方式可以看出,他們顯然非常享受這種複仇的過程。因此,對於被他們特意留到最後的老唐而言,他們絕不會讓他輕易死去。此時,裡麵的燈光尚未點亮,這意味著他們還未開始動手。等到他們將老唐從藏匿之處轉移出來的時候,我們再采取行動。”。
林安的話語落下,許傾和劉飛二人便抑製住了內心那股想要即刻衝入其中,將那一夥人立即拘捕並解救出唐啟剛的衝動。
沒過多久陰森的笑聲開始消散,殯儀公司內部的燈光片刻間就亮了起來,同時,對講機裡傳來了李舒的聲音:“好了!開始突襲!”。
話音未落,李舒四人同時行動起來,手持槍械,朝著殯儀公司摸去。
與此同時,唐啟剛被陳波和鄧麗麗兩人從藏匿的隔間中轉移出來。他們一前一後抬起他的身體,將他放置在鄧麗麗給屍體整理儀容的台子上。
唐啟剛的雙手和雙腿被緊緊束縛在台子上,白色的繩索如同毒蛇一般纏繞著他的四肢,讓他無法動彈絲毫。而他的嘴巴,依然被那黑色的膠帶緊緊封住,隻能發出微弱的嗚咽聲。
十年未見,以假死脫身的陳波此刻正站在唐啟剛的頭頂上方,他看向唐啟剛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儘的恨意。
他手持一根鄧麗麗平日裡用於整理遺體、放血的橡膠軟管,在唐啟剛的頭頂上方把玩著,仿佛想讓唐啟剛露出求饒的神色,不過唐啟剛卻沒有如他的意。
陳波也不惱,記恨了十年的人現在被束縛在自己麵前,一副任由自己宰割的樣子,他心情很好,冷笑著湊到唐啟剛耳邊,輕聲說道:“唐法醫,你可知道?隻需短短四分鐘,我便能將你體內的鮮血全部抽空......”。
說完,他將手中的橡膠軟管遞給了站在一旁興奮得躍躍欲試的鄧麗麗。
鄧麗麗接過橡膠軟管後,立刻開始了放血前的準備工作。她熟練地操作著工具,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而陳波則是將雙手撐在台上,一臉陰狠地盯著唐啟剛,語氣緩慢而低沉地說:“八年啊,唐法醫,我在那暗無天日的牢籠中度過了整整八年時光!”他的聲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怨念,仿佛要將這八年來所受的苦難全部發泄在唐啟剛身上“我每分每秒都在忍受那些蠢貨的折磨和侮辱!”。
陳波這句話一出,唐啟剛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但站在另一旁的鄧麗麗卻是心疼得不行。
她一想到自己最疼愛的兒子曾經在裡麵遭受的苦難,心中的恨意便如潮水般洶湧澎湃起來。她恨不得將那幾個人再次碎屍萬段!她緊緊地盯著唐啟剛,咬牙切齒地說道:“兒子啊,僅僅放光他的血實在是太便宜他了!我要你把他切成一片一片的,連骨頭也要磨成粉末丟去喂狗!”。
聽到母親的這番話,陳波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似乎已經提前想象到了唐啟剛被自己切成碎片、挫骨揚灰的慘狀。他爽快地答應了鄧麗麗:“好的,媽媽!”。
鄧麗麗冷冷一笑,伸手捏住橡膠軟管上專門給大型牲畜使用的加粗針頭,毫不猶豫地插進了唐啟剛頸部的大動脈之中。
異物侵入身體帶來的劇痛,讓唐啟剛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哼哼聲,眼中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生理性的淚水。
就在唐啟剛的血液順著軟管不停地流向台子上的凹槽中時,李舒和許傾兩人幾乎同時踹開了殯儀公司的前門和後門。
不過由於入殮室在公司最裡麵的房間,裡麵處於極度興奮中的陳波、鄧麗麗母子自然沒能聽見李舒幾人破門而入的聲音。
鮮血不停地順著凹槽滴落在台子下方的桶中,分頭行動的李舒幾人很快也在大廳中會合,同時朝著前方的那處關閉著的走廊大門快步靠近。
劉飛身形一閃,搶在李舒和林安兩人前麵一腳踹開了走廊上的那扇門。
門打的瞬間,隻見許傾動作敏捷,猶如一道閃電般衝到走廊的凳子上,將正要開口呼喊的陳新勇一把撲倒在地。他雙手用力一掰,直接將陳新勇的下巴給掰脫了臼!
李舒站在一旁,眼神冰冷,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陳新勇的額頭,語氣森寒地問道:"他們在哪裡!"。
陳新勇眼中閃爍著凶狠的光芒,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幾個人。由於下巴被掰脫臼,他無法說話,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惡臭的口水淌了滿臉。
還沒等李舒再次開口,許傾已經毫不猶豫地揮起拳頭,狠狠地砸向了陳新勇的臉龐,同時厲聲低喝:"說!我他媽讓你說!"。
一拳接著一拳,許傾用儘全力,但每一拳都避開了要害部位。除了第一拳打在陳新勇的臉上外,其他的拳頭都落在了他的肚子和小腿骨上。畢竟不能把人打死,許傾還是有分寸的。
陳新勇畢竟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如年輕人健壯。在許傾這幾拳猛攻下,他終於承受不住,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夾雜著碎牙的鮮血和唾沫。他顫抖著舉起手,朝著走廊深處指了指。李舒拔腿就朝深處跑去,林安和許傾緊跟在身後,劉飛留下看管陳新勇。
入殮室內,陳波母子對於外麵發生地一切都還不知情。
眼看著台子上的唐啟剛越來越虛弱,兩人的臉上都出現了報複之後的暢快笑容。
鄧麗麗眼神溫柔無比,仿佛像是看自己戀人一般。她輕輕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自己兒子那滄桑的臉龐。她的手指緩緩滑過陳波的肌膚,充滿了無儘的憐愛與疼惜。
真是一種惡心而深沉的愛意......
陳波不覺得彆扭或是惡心,反而是好像非常享受母親這般輕柔的撫摸。他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微張著嘴,想要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隻聽得"嘭"的一聲巨響,入殮室的大門被猛地踹開,許傾瞬間衝了進來。緊跟其後的是李舒和林安,他們手持配槍,動作迅速而果斷,黑洞洞的槍口直直指向陳波母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