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默瞧見了他背上的包袱,眉頭一皺,“你是準備逃走?”
“我早就想離開霍府了,趁這個機會走了算了。”
“你要抗旨!霍府怎麼辦?”
“這皇帝小兒存心想讓我去送死,我豈能讓他如意。”
“你莫要意氣用事,你一走了之,霍府上下老小豈有命在。”
霍州沉默了,他若走了,確實太自私。
“回去吧,他們已經來了。”梁默勸道。
霍府管家帶人已將這團團包圍住了,霍州想走是走不了了。
“我今兒還就不回了,你讓他們走。”霍州賴在梁默床上不動了。
衛言聽到動靜,站在門口看了許久,見霍州不走。
他一把將梁默拉了出來,“他不願離開,由他吧。你今晚去白玉那屋將就將就。”
梁默點了點頭,準備離去時,被霍州又給拉了進去。
“梁默,你先彆走,我們聊會。”
衛言見此搖了搖頭,轉身回了自個屋。
翌日一早,霍州乖乖地回了霍府。
霍老爺子衝著他大發雷霆“霍州,你好大的膽子,連聖旨都敢違抗,簡直不要命啦!”
霍州心虛道“爹,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霍老爺子指著梁默道“來人,將梁默拉出去,杖打三十。
你一小小護衛,誰給你的膽子,竟敢慫恿主子抗命。”
“爹,這不關梁默的事,是我想要逃離這個家啊!”
霍州眼眶通紅,死死地將梁默護在身後。
霍老爺子氣得手抖,想他霍善怎麼生了這麼個孽障。
霍州妥協道“爹,我答應你去郡楠剿匪還不行嗎?”
霍老爺子低吼道“你給為父滾回去,擇日出發。”
霍州回了自個院子,梁默則被霍老爺子留了下來。
霍老爺子朝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會意,拿了一袋子銀子交給了他。
霍老爺子將一袋銀子隨手扔向了梁默,但梁默沒有接。
“嘭”地一聲響,銀子落地。
霍老爺子驚訝道“你為何不接?”
梁默淡淡道“你想我拿了銀子,走人。”
“霍府留你不得,你拿了銀子,趕緊速速離去。”
“銀子我不會要,霍州,我護定了。”
說完,梁默頭也不回地走了。
“老爺……他……”管家指著梁默,氣不打一處來,這人著實無禮。
“州兒有他,郡楠此行,老夫放心。”
霍老爺子望著梁默的背影,捋了捋自個胡須,嘴角露出了絲絲笑意。
梁默進了院子,瞧見霍州正拿著酒壺欲一醉解千愁。
霍州抬眼看向他,問“我爹沒把你怎麼樣吧?”
梁默搖了搖頭,伸手奪過他手中的酒壺。
“彆喝,傷身。有我在,保你此行無憂。”
“梁默,我信你。我隻不過心裡不大痛快罷了,你讓醉一回。”
梁默看了看手中的酒壺,猶豫了片刻後把酒壺還給了他,張嘴道“隻此一次。”
霍州接過酒壺,一臉認真地道“好,我答應你。”
梁默一直守在他身旁,等他醉得不省人事後,扶他到屋內休息,方才離去。
梁默一回到家,便同衛言說了此事。
衛言思索再三,打算跟著一起去郡楠,反正他一人在皇城也無事。
梁默知此行凶險萬分,他不願衛言同行。
衛言豈是貪生怕死之輩,說什麼也要去。
梁默實在拗不過他,無奈答應讓他同行。
“我們幾時出發?”衛言問。
“三日後。”梁默道。
莫問他為何知幾時出發,因為他偷看過放在霍州屋內的那道聖旨。
郡楠,山匪猖獗之地,屬磨山花無為和鷹山花蓮蓮勢力最大。
此次郡楠之行,梁默勢必會對上花蓮蓮。
想當初花蓮蓮被逼嫁入鷹山,那可是對梁默恨之入骨,恨他見死不救。
花蓮蓮派人幾乎搜遍了整個郡楠,沒有發現梁默的蹤跡。
可她仍不死心,她若不揪出他,殺了他,心中之恨此生難消。
朝廷突然派兵要來郡楠剿匪,磨山和鷹山自是通過線人知曉了此事。
花蓮蓮帶著心腹連夜趕回了磨山,欲同其父花無為商量應對之策。
花無為認為不必擔憂,畢竟領兵乃霍善之子霍州。
霍州,皇城有名的紈絝子弟,他整日遊手好閒,無所事事。
花蓮蓮心裡有不好的預感,總感覺這次要出大事。
磨山和鷹山或許這次不是朝廷的對手。
“爹,我們還是小心謹慎些為好,來的可是朝廷派出的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