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名梁鵬,是梁家新一輩的嫡子。我祖父是梁閣老,當年他老人家在朝為官時,先帝給你我二人指腹為婚的。”
帝雲璃腦海中拚命思索著這個人的信息,但壓根沒有,就連她的貼身女官也未曾提過。
這種情況,要麼就是先帝隨口一提,或者酒後失言,此事隻有先帝和閣老兩個人知道,並沒有明確下賜婚旨意。要麼,就是因為她失蹤這十多年,大家都默認這樁婚事作廢了。
之前舅舅和娘親也未曾提過,想來應該是前者的原因。
“你來找我?是為了逼婚來了?”
“非也。”梁鵬坐在帝雲璃對麵,挺了挺背,昂首說:“吾隻是覺得,你最近的風頭太盛。對一個女子來說,並不太好。”
等會……
“你覺得?”她帝雲璃做事,何時需要他來覺得?“那你覺得,我應當如何?”
“你雖為女帝,雖天資絕然,卻不該太過拋頭露麵。理應謙虛有度,不該引以為傲,還應善待同門。”
帝雲璃沒忍住笑出了聲,“哦?孤倒是在天字班未曾見過你,你在?”
“我雖在黃字班,卻是因不喜修行罷了。來此,也是為學治國之術而來。”
“啊?嗬,嗬嗬嗬……”帝雲璃倒是頭一次碰到這種奇葩的男人。天地玄黃,他排在最末,天資最低,卻敢在這對她指點起來了?
到底哪來的自信?
梁鵬繼續說:“在吾看來,女子,什麼天賦都是枉然,以後總會是要嫁為人婦的。”
“為人婦,就應當熟讀女規女戒,相夫教子。哪怕王上貴為女帝,也不可例外。畢竟以後,你也是要成為我梁家之人的。”
帝雲璃才知道,人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你還知道孤是女帝?那你知不知道,帝夫是要充入孤的後宮,乃是孤的人?”
“自是知道的。不過帝夫乃後宮之首,你自也是吾之婦。既是吾之婦,自當也避免不了要熟讀女規女戒。日後上朝時,也應當以簾遮擋,避免與男性朝臣……”
“啪!”
帝雲璃揮手一道靈力,給他拍一邊去了。
當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他到底哪來的迷之自信?這不妥妥的人家裹小腳,他裹小腦嗎?
自己現在收回覺得他勉強還算帥的想法,還來得及嗎?
“你,你竟敢打我。”
“為何不敢。”
“吾可是未來帝夫。”
“從現在開始不是了。”
“你我婚姻,乃是先帝賜下,你敢忤逆先帝聖恩。”
“我帝雲璃,就沒有什麼不敢的,更何況今日乃孤為帝。彆說你拿不出賜婚聖旨,便是你拿出來了,孤乃新帝,廢一紙婚約又算得了什麼?”
梁鵬好容易從地上爬起來,嘴角還滲著血。“吾梁家祖父乃三朝元老,為北離立下汗馬功勞,乃是肱股之臣。你如此行事,如何跟百官交代!”
帝雲璃冷笑,“一,你祖父已經告老還鄉,不再是肱股之臣。二,你祖父當日以死明誌,要撞死在朝堂梁柱之上都未逼孤退半分,你又如何覺得,你有在孤麵前叫囂的資本?”
“三,孤的事,向來隻有自己說了算,從來不需要給誰交代,就是百官臨朝又如何?他們會為了你這個廢物逼宮?”
“便是逼宮,你又憑何覺得,孤拿捏不了他們?”
“四,從即日起,你若再提你我婚事,惹孤不悅。孤便下旨,讓你引以為傲的三朝元老世家,變成誅連九族,無後而終之門。”
梁鵬心口起伏不定,聽到帝雲璃的話,差點沒氣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