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我啥都沒乾,就是在縣城內不停的溜達,看看啥小本生意賺錢。
兩天下來,我發現市中心文化廣場的攤販們生意十分火爆,而且成本相當低。
在家練了一天,第二天下午,我就騎著自行車扛著燒烤爐子來到廣場開始擺攤。
該說不說,這擺攤生意還真賺錢!
臨近八點收攤時,我掏出兜裡的錢一查,竟然足足賺了三十塊錢!
要知道,在九十年代末,像我父親那樣的正式員工一個月的工資才八百多一點點。
我如果每天都能賺到三十塊,那每月賺到的錢豈不是都能趕上我父親?
越想越激動的我小心翼翼的將三十塊錢緊緊的塞進兜裡。
它不光是我父子倆的生活保障,更是我生活的曙光。
它使我相信,隻要努力,一定能過上好日子!
可接下來的事實告訴我,我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生活從來沒有峰回路轉,有的隻是雪上加霜。
次日下午,我再次來到廣場進行擺攤。
由於今天是周末,所以我多準備了點肉串,怕不夠賣。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我剛將攤子支起來,三個梳著殺馬特發型的社會青年就叼著煙卷來到我攤前。
為首的黃毛衝我吐了個煙圈,一臉囂張的問道“你小子新來的吧?”
我見這三人有點不懷好意,秉著不願多生是非的心態,好聲說道“嗯,幾位大哥是想吃肉串嗎?我給你們烤幾串,不要錢,咱就當交個朋友,中不?”
黃毛對我卑微的態度很受用,他甩了甩門簾子,牛逼哄哄道“你小子還踏馬挺上道,不過幾個肉串就把我們哥仨打發了,你當我們是要飯的啊?”
我見這幾個小癟三蹬鼻子上臉,心裡騰起一股怒氣。
這八年彆看我一直在蹲笆籬子,可在裡麵除了一開始有人敢跟我吱哇亂叫,其餘幾年誰敢跟我吆五喝六?
不過到啥時候說啥話,外麵和裡麵畢竟不同。
裡麵打服了當大哥,外麵打服了當囚犯。
打算消消停停過日子的我終究壓下了心頭的火氣,和顏悅色道“那依哥幾個的意思?”
“我們沒啥意思,不過你得明白,在廣場這片,我們讓誰擺攤誰就能擺,不讓誰擺,他就是天王老子也得乖乖滾蛋!知道不?”黃毛鼻孔朝天,囂張跋扈道。
我見今天不給點好處肯定沒完,於是一邊點頭,一邊從兜裡掏出五塊錢遞給了黃毛“大哥,老弟剛開張,就賺了這點,你帶哥幾個去買盒好煙抽抽。”
原本我以為這就可以了,可誰知黃毛竟一把拍開我的手,怒道“你小子真當我們沒見過錢啊?五塊錢還想在這擺攤?!”
我眼睛一咪,聲音沉了下來“那多少錢才能擺呢?”
黃毛伸出三根手指,我眉頭一皺道“三十?”
“哈哈哈!”黃毛三人笑的前仰後合,大肆嘲諷道“你小子真是窮逼一個啊!三百!少一個子你都擺不了這個攤!”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我死死的盯著這三個貨。
“開玩笑?”黃毛收斂笑容,一腳就將我的燒烤爐踹倒在地“你看老子像在跟你開玩笑嗎?”
見我緊攥拳頭一聲不吭,黃毛輕咦一聲,有些不可置信道“臥槽?你小子不服是咋的?”
“服,服了。”我鬆開拳頭,強忍著噴薄欲出的怒意,彎腰開始撿拾散落一地的煤塊。
“哼!”黃毛抱著膀,得意洋洋道“料你小子也不敢不服,你在這片打聽打聽,誰不認識我陳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