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科長被老婆害死後,殺麻了!!
我站在病床前,望著已經換上病號服的侯亮。光禿禿的腦袋上一根毛都沒有,整張臉腫的好像麵包一樣,嘴裡鼓鼓囊囊應該是塞了棉花,嘴角還有道血漬。
看來那兩拳的確打的很重,的確很解氣,侯亮也傷的不輕。
我伸手拍著侯亮的肩膀,見他雙眼微眯,便說“傷的怎麼樣,不要緊吧?”
“你來乾什麼?看我的笑話?”侯亮的眼底閃爍著緊張“告訴你,我還沒落難。要知道我舅舅可是財政局的局長。”
“很快就不是了!”我也不想紮侯亮的心,這不是話攆話趕到這了嗎?既然遇到我知道的事情,肯定要知無不言,並且言無不儘。
“金澤豐的爆料,在網上引起極為惡劣的影響,上級部門要求羅寧縣紀委自查自糾,算算時間,金副局長應該已經坐上後悔椅,希望他能經受住考驗。”
這個消息對侯亮來說,絕對是個壞消息。最擔心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
怎麼辦?怎麼辦!
侯亮咬了咬牙,就感覺嘴巴裡的棉球,往外沁出了鮮血。
輸人不輸陣,侯亮不想在我的麵前丟臉,畢竟在感情方麵他贏了我,金蕊就是獲勝的戰利品。
“我舅舅的事情,還沒有蓋棺定論,哪怕他真出了問題,那也是他的問題。我還是組織部的科長。隻要我好好的走下去,就還有美好的未來。”侯亮儘可能裝出一副很驕傲的樣子,但卻因為臉部太腫,挪動五官的時候,疼得他有些齜牙咧嘴。
我不得不實話實說,又給他潑了盆冷水“你沒有未來。”
“什麼意思?肖飛,你這話是什麼事?詛咒我嗎?”侯亮的情緒非常的激動,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把我瞪死。
可惜他的臉太腫了,不管怎麼瞪,眼睛也隻有一條縫,顯得特滑稽,特像孫紅雷的那張動物表情包。
我強忍著不笑,對他說“金蕊在派出所裡承認,是你幫她製作的視頻,是你蠱惑她公然傳播,如果沒有意外,你們倆都要去踩縫紉機,做天堂傘。”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侯亮擺著手,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嫉妒我,所以才開始造謠。”
為了取得心理上的優勢,侯亮開始口不擇言“肖飛,我知道你嫉妒我,但感情上的事情,是沒辦法勉強的。你雖然跟金蕊訂了婚,但她根本就不愛你。”
侯亮仿佛想到了什麼,指著腳上的鞋“這可是金蕊給我買的,她給你買過什麼?”
人呀!一倒黴,喝水都塞牙縫。
原本我是想仁慈一些,不再刺激侯亮,沒想到侯亮非要把臉伸過來,我也隻能打了!
“其實這雙鞋,是我穿過的舊鞋!”真話很傷人,特彆是現在我心平氣和,侯亮興趣非常的不穩。
“哈哈,我都快被你,氣笑了!你就是羨慕,是嫉妒,是恨!”侯亮急於扳回一城,開始加大言語的尺度“跟金蕊訂婚三年,你跟她睡過嗎?”
有些話,原本我是不該說的,但我又不能騙侯亮,我這個人終究還是太善良“我是沒跟金蕊睡過,但我知道,張長鳴在春風閣的女廁所裡,跟金蕊鼓掌了。”
望著侯亮肥嘟嘟的臉開始變色,我又補了刀“就在你過生日那天!後來還有人看到,張長鳴去了金蕊家。哦!對了,好像第二天你就光頭了!”
侯亮的小眼睛,開始泛紅,閃爍著歇斯底裡的光芒“肖飛,你這是在造謠,是在誹謗,是在……”
侯亮雖然是在厲吼,但中氣非常的不足。金蕊的性格他了解,雖然肖飛說的很飄渺,但按照金蕊的性格,還真有可能。
我來醫院不是探望侯亮的,更不是來陪他聊天的,等著侯亮的情緒平複一些,我從兜裡拎出手銬“其實我現在過來,是請你去紀委配合調查的,為了防止你自殘,所以還請你配合一下。”
望著手腕上,戴著鋥光瓦亮的手銬,本就破防的侯亮,直接嚇成了尖椒雞“肖飛,你居然玩真的!給我戴手銬?你這是在公報私仇,你這是在濫用職權,你這是在……”
“把嘴給我閉上,再嗶嗶,彆怪我對你不客氣。”在工作的時候,我是強硬的,畢竟這時候我不隻代表了自己,還代表整個單位。
其實我打從心底,是非常渴望侯亮能犯渾的,如果他配合了,我也隻能用強光燈懟他的臉。如果他暴力抗法,那我可以用的手段,那可就多了去!
畢竟誰也沒辦法證明,侯亮身上的傷痕,是抓捕時造成的,還是審訊時造成的,那時候可操作的空間,可就非常的大了。
我默默的看著侯亮,侯亮也默默的回望著我。侯亮眼睛裡的瘋狂一點點的消散,手腕上的冰冷,不斷的提醒著他,仕途完蛋了,人生也完蛋了!
對於這個舅舅,侯亮還是非常的了解,都進了紀委,金頌文肯定撐不了多久,現在跟肖飛翻臉,隻能自取其辱。
“能不能幫我在手銬外套一層衣服,畢竟……”侯亮原本還想跟我套關係,結果卻發現沒法再往下說,畢竟他跟我沒關係,隻有仇恨。
我卻顯得非常大度“當然可以。”
我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我跟侯亮的矛盾,已經公開化。如果我做的太不近人情,甚至有些像是在針對他,必然會被外人詬病。
反正侯亮的悲劇已經注定,我在這個時候,展現的越大度,越顯得我這個人有胸襟。
而且侯亮進了紀委後,我想收拾他,都不用親自動手,畢竟我現在大小也是個科長,按照諸葛青玉的智商,還有周偉的政治嗅覺,我相信他們會把這件事,辦的妥妥當當。
假如他們想不到,那也沒關係,我是可以對他們進行暗示的。
就這樣我用枕頭套,遮住侯亮手腕上的手銬,拉著他上了紀委的藍鳥。
侯亮沉默了很久,忽然沒頭沒尾的問了句“肖飛,以後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車裡隻有諸葛青玉,我對著侯亮露齒一笑“朋友肯定是做不成了,現在我是官,你是賊,希望你能聰明點,早些交代問題,要不然……”
有些話我沒法明說,諸葛青玉倒是機靈,幫腔“要不然,我可以關先你幾天的小黑屋,然後再熬你個三天三夜……”
反正車裡又沒有其他的外人,表麵功夫我是懶得裝了,伸手拍了拍侯亮的臉“希望你能多撐幾輪,越是鐵骨錚錚,我越是喜歡。”
侯亮身軀微微顫抖,他才發現,肖飛不是單純的小綿羊,而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