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科長被老婆害死後,殺麻了!!
威脅我,張開居然威脅我?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張開是個正直的人,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才走上了歧途。卻沒想到,張開有著非常黑暗,甚至無法讓人直視的底色,也許他一直都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默默的望著張開,我聲音低沉“領導很生氣,是哪個領導?劉盛龍還是魏林,又或者是靳念強?”
張開的眼中閃過異色,上下打量我“肖飛,我以為你是愣頭青,沒想到你的心裡還有點數。在羅寧縣,誰敢讓靳書記不舒服,靳書記就能讓誰沒飯吃。”
我被氣笑了“在羅寧縣,靳念強就可以隻手遮天嗎?”
張開的眼中滿是玩味“肖飛,言儘於此,既然敬酒你不吃,那就等著吃罰酒吧!”
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張開冥頑不靈,我也不想再跟他說什麼了。
離開會議室,我回到一科,就看到三張泛著苦澀的苦瓜臉。如果說,三千字的檢討,讓他們腦袋疼一會,那麼,記大過的處分,可就讓他們的心在滴血了。
在處分期間,他們不得晉升工資檔次、職務和級彆,而且長達十八個月。也就是說,在同一起跑線的情況下,他們要比其他人晚跑一年半。
馬靈這個沒心沒肺的大姐,已經氣得眼淚汪汪“我們明明沒有錯,憑什麼給我們記大過?誰知道當時送來的周強,究竟是死的,還是活的?”
明明隻是馬靈一句無心的抱怨,卻讓我的眼睛一亮“周偉,看一看監控。高青空,去找一找屍檢報告,一定要周強確切的死亡時間。”
高青空站了起來,周偉卻一動不動“肖科,黑白已經被他們顛倒,咱們的掙紮根本就沒有用。現在讓你停職,給我們記大過,隻是敲了個警鐘,如果我們還不識趣,恐怕還會有更多的不幸。”
“我的女兒已經七歲了,是個四十來斤的大胖丫頭,馬上幼兒園就要畢業了,我想看著她,背著書包上小學。”
雖然周偉說的很溫情,但我從他的眼底,能看到懼怕。周強的死,給周偉敲響了警鐘,而且我有個直覺,周偉應該是知道一些,我所不了解東西。
高青空也無奈的歎息一聲,默默的坐了下去。雖然他也想把案子往下查,但風險太大,後果也不是他能夠承擔的。
馬靈怯懦的張了張口,不管怎麼說,周強的死,是這一切的引子,是馬靈的工作沒做細,自責夾雜著委屈,還有些許的懼怕,讓馬靈捂上了嘴,低聲的哽咽著。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趨利避害是人類的本性。我也不想強求他們什麼,拉開我辦公室的門,默默的坐在了凳子上。
頭痛啊!頭痛!
現在周強死了,工作筆記的原件不在我的手裡,怎麼辦?
我的手指無意識的敲擊桌麵,當我六神無主的時候,我就會開始思考,然後無意識的用手指敲桌子。
忽然間手指敲到了個東西,這是個打火機?
我把火機拿到麵前,仔細的端詳。確切的說,這是張開的打火機。
什麼叫領導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現在我也很生氣,後果同樣的嚴重。
既然你們不講規矩,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好說話你們不聽,那我也隻好穿上你們的皮囊,讓你們知道什麼叫正義的鐵拳。
啊嚏……
昏昏沉沉的閉上眼睛,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我伸手摸了摸,忽然間發現,我穿上的不是張開的皮囊,而是劉盛龍的皮囊!
眼睛微眯,記憶的畫麵如同幻燈片般回溯……
劉盛龍端坐在辦公桌前,我在第一視角,能看到張開燦爛的笑容,他殷勤的幫劉盛龍點煙,然後順手拿走了劉盛龍的火機!
幫人點煙順火機的事情,大家夥經常的做,我以肖飛的身份,就順走了張開的火機。
隻是我沒想到,這個火機的原主人,居然是劉盛龍!!!
我還想再回溯一些劉盛龍的記憶,結果卻發現如同混沌般,根本就看不清!
看來穿上皮囊後,隻能看到原主人有限的記憶,其他的想看也看不到。
鬨了這麼大的烏龍,我該怎麼辦?再想個辦法去順張開的火機?還是……
忽然間我有了個絕佳的好主意,穿著劉盛龍的皮囊,晃晃悠悠的走到張開的辦公室前,也沒敲門,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張開的臉上原本有著不悅,不管怎麼說,他在紀檢委也是一人之下的常務副局長,不敲門就進來,也太不尊重常務副局長了!
但當看到推門的人是劉盛龍,張開的臉立刻變了,好像一朵花一樣“領導,您有什麼指示,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還勞駕您來親自通知,正好我這有彆人送的茶葉,你嘗嘗。”
張開一麵說著,一邊腰身微躬,示意我坐到他的辦公椅上。
這種反客為主的操作,如果真的劉盛龍肯定會拒絕,畢竟彆人可以客套,但卻不能當真,如果在彆人的辦公室,坐了彆人的主位,那就是在喧賓奪主,甚至有些不通人情世故。
但現在穿皮囊的是我,紀檢委一科,剛被停職的科長肖飛,我可不在乎這些規矩。
張開見到我,大大咧咧的坐在他的位置上,表情雖然一呆,但卻很快隱藏起來,連忙幫著斟茶,然後正襟危坐,等著我的最新指示。
我暗暗的吸了口氣,成敗就在此一舉“事雖然辦的很好,但我的心總是不安,所以想問問你,沒留下任何的紕漏吧?”
我故意問的大而化之,就是希望用這種方式,降低張開的警惕心,同時儘可能的獲取更多的情報。
張開果然沒多想,他把聲音壓得很低“事情是我親自做的,保準天衣無縫。哪怕是法醫來了,周強也是死於意外。”
沒想到張開還有這能耐,我還真是小瞧了他。然後我也學著張開的樣子,把聲音壓低“人證天衣無縫了,物證呢?”
“物證?周強的工作筆記?”張開滿臉的疑惑不解,看到我點頭,張開的麵色逐漸不善,甚至雙眼一點點陰冷了下來。
我的心不由得懸起來,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難道是我太心急,一不小心露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