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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金玉聽說劉孤帆見了媒婆落荒而逃的時候,笑得直不起腰來。
“劉小公子平日看著很是爽朗大方的一個人,怎麼提到親事,比姑娘還嬌羞。媒婆沒張口他便跑了。”步衣也很納悶,提起親事,劉孤帆與平日裡的印象截然不同。
“你是不了解他,才搞不懂他。”金玉一隻手扶著桌角,一隻手扶了腰,“他啊,估計要自個相看中意的姑娘,是不會讓彆人插手的。”自由戀愛與媒妁之言,劉孤帆一定選前者。
“自個相看,哪家的姑娘會讓他看的?除非偷偷地看?”步衣想到這裡,又覺不對,“那不成了登徒子?!”劉小公子也不是那樣的人吧,步衣微張了口,不敢往下說了。
金玉戳一下步衣腦門“想到哪裡去了!”推著步衣往門口走,“彆亂想!快去看看菜準備的如何了?我得祭祭五臟廟了。”
打發走了步衣,金玉感歎一下,要嫁人了。上一世自己找男朋友,結果被人辜負,以至於後來心灰意冷。這一世,國家發相公,即便國家不發,家裡也是要安排的。總是會走這一步,那走便好了。至少不是盲婚啞嫁,唐池與自己也算是青梅竹馬。因為帶了前世的記憶,一直以來金玉始終是把金家、唐家的哥哥弟弟們當小屁孩看的,但唐池胖胖的,憨憨的,而且喜歡粘著金玉,金玉談不上多喜歡,可並不討厭他。時日長了,金玉也把自己當了小孩子來看,與唐池還很玩得來。雙方家長更是把金玉唐池當做一對在培養。
如今唐池已不再是個胖娃娃,遇事也不再哭泣。尤其是金玉被掠去後金刺激了唐池,激起他強烈的保護欲。金玉不在家的日子裡日夜不休,不是在讀書,便是在舞劍,用了全部的時間在提升自身。此次去後金,唐池的沉穩乾練,更是讓金玉刮目相看,心裡大大地寫個“服”字。
嫁個這樣的男人,也不錯的吧。
金嬋因為上次配合捉拿仝戈有功,蕭氏取消了對她的禁足,但金嬋擲地有聲,錯便是錯了,她必須承擔後果。自己閉門不出,潛心在房裡讀書,還抄了二百份《心經》交給小蕭氏,讓她轉交祖母。小蕭氏氣得甩袖子走人,直言金嬋中了什麼邪!
唐文光聽說此事後,終於釋懷,不再擔心金嬋擔任不起長房長媳的大任。年輕人誰不犯錯,關鍵是知錯能改才好。
金寶跟著長房的兄弟們去軍營曆練了,金玨也躍躍欲試,做著最後的準備工作。
看吧,大家都在進步,金玉感歎於自個的忙碌,錯過了很多學習的機會,一定要努力呀!
唐河已經二十一歲,且又是唐家長子嫡孫,唐家十分看中,非常隆重地上門定了迎娶金嬋的日子。待唐河金嬋事畢,再挑個日子給唐池金玉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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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河迎娶金嬋的日子很快到來,整個西望小鎮熱鬨非凡,來往的賓客絡繹不絕。金玉窩在自己小院裡,除了給金嬋添妝出了趟院門,金玉做到了足不出戶。今天鬨罷,能清淨些日子,不是說婚禮的忙亂,而是指金嬋不在家,很是清淨。至於再跟她常處在一處,那還得等自己嫁過去呢,清淨一日算一日。金玉感歎,跟金嬋是幾輩子修來的孽緣,嫁人後都不得不在一處。
“步衣,把飯菜端進來吧。”金玉看著時辰不早了,先把午飯解決了再說,萬一有事情要忙,不能餓肚子。
飯菜剛擺上,劉孤帆悄無聲息地來了。往桌邊一坐,伸手拿了塊肉就往嘴裡塞。再要拿的時候,金玉筷子敲他的手,吩咐步衣再添副碗筷來。
步衣來去匆匆,劉孤帆便很詫異地看著金玉“你這丫頭怎麼了?”
“怎麼了?被你嚇著了!”金玉想起劉孤帆逃跑的事情便想笑。
“我,嚇著她?”劉孤帆語氣誇張,“又不是第一次來你的院子,至於嘛!”夾了肉便往嘴裡塞,“要說這燒肉,還是你做得絕!”開始呼嚕呼嚕往嘴裡填。
“給我留些!”金玉也忙著開飯,劉孤帆這廝太能吃,每次來了總得弄得碗盤比他的臉乾淨,才肯罷休。
吃完飯,劉孤帆還不走,要了壺茶,慢慢品。
“你的丫頭有問題。”劉孤帆算看出來了,金玉院裡的小丫頭們都躲著自己,“我長得很可怕嗎?”之前她們並不躲,劉孤帆想著一定是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改變了自己在小丫頭們心中高大帥氣的形象。
“你老大不小了。”金玉涼涼地說出來,“僅此一世,又過去二十二年了。”網費了我爹娘的一片苦心。
“哎,不是!”劉孤帆放下小茶碗,“你也來催婚?”
“嗯。”金玉點頭。
“不想成親。”劉孤帆又端起茶碗,望著門外的天,“成了親,便有了牽掛。如此亂世,還是不要禍害彆人了,若我死了,豈不坑了人家姑娘一輩子。”
“想得倒是長遠。”金玉一呲牙,“說說,你想找個什麼樣的?”
“彆給我下套啊!”劉孤帆斜了金玉一眼,“至少你這樣的是不行,張牙舞爪的,也就唐池能接受!”
“我怎麼了,嗯?”金玉抄起手邊東西就扔,“你說你這樣的,還敢嫌棄我!”
劉孤帆笑嘻嘻接了金玉扔來的茶碗“不敢,不敢!金二小姐自然是特彆好的,是我無福消受。”
金玉又要丟東西過來,劉孤帆擺擺手“說正經的,現在真不是成家的好時機。”
後金傳來消息,海蘭珠生了兒子。皇太極立刻將其子立為太子,並大赦天下,舉國同慶。皇帝有了接班人,是不是更得努力,最直接的方式,擴大版圖。據可靠消息稱,後金目前與蒙古諸部來往頻繁,甚至與河西地區嘉峪關外的西蒙古諸部都有聯絡。
照著這種節奏來算,明年春,很大的可能,皇太極便要出征朝鮮,進軍中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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