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郎下意識接過,腦海裡半個字都想不起來,這種情況該怎麼說,要不要去喊爹回來。
但很快就自我反駁,不行不行,還是得把大姐喊回來,要不……叫四嬸過來?
他心裡還在打架的時候,袁寡婦已經把另一罐酒送到二房,等的望眼欲穿的許氏壓下了心裡的嫌棄,親熱道:“小袁媳婦,你可真有本事,啥酒都會做,能掙不少錢吧?”
“累死累活就掙點糊口錢。”
許氏立即跳轉話頭,“我家老二就喜歡喝酒,要是你家的酒味道好,我下回就去找你買。”
她話裡的暗示意味很明顯,無非想袁寡婦說再給她送幾罐。
心思算計明晃晃擺在臉上,一眼就能看穿。
袁寡婦自然不會傻到被她占便宜,“鄉下人自家釀著喝的,比不得外頭賣的。”
許氏當麵翻了個白眼,心裡暗暗吐槽,小氣鬼。
袁寡婦垂下眼簾,這村裡的傳言果然沒錯,這許氏就是一個沒腦子的東西,反正她也沒想跟趙家二房深交,打過頭回照麵,日後當做陌生人便是。
她還沒去三房四房,趙氏跟楊氏已經搬了張桌上出來,上麵擺放著茶水點心瓜果。
楊氏是個讀過書的人,自然有自己的主見,不會被村裡人的流言左右。
這袁寡婦要真的克親,袁大郎怎麼好端端的沒事,且往後的前程日子比村裡人大部分人好多了。
趙氏則是單純覺得自家靠賣酒掙了不少錢,這個飯碗又安穩又輕鬆,沒道理當人麵砸了。
有時人的往來並不需要真心,隻要不含惡意,就能和睦相處。
袁寡婦坐了近一個時辰才回家,她單薄的身子挑著籮筐,腳步是從所未有的輕快。
袁大郎聽見動靜出門問,“娘,你去乾嘛了?”
“你趙叔家要搬家,我送幾罐酒過去添添喜氣。”她從籮筐裡拿出了許多東西,有點心和糖,最貴重的要數一份文房四寶,是楊氏的回禮。
袁寡婦雖然猜不出具體價錢,但心裡也有估量,她敢厚著臉皮接下,就是因為自己心裡已經想好該怎麼還這個人情。
她把臉上的發絲剝到一邊,開解道:“大郎,咱們在縣裡念書也沒事,你身子不好,要是一個人去府城,娘還不知道有多擔心呢。”
袁大郎摟著那套名貴的筆墨,鄭重點頭,“娘,我知道的,學堂裡也有許多厲害的先生,教出了不少秀才,我隻要多用心些,總不會太差。”
“那就好,那就好。”袁寡婦自責的摩挲雙手,“娘是個粗人,不像你趙四嬸子一樣懂那麼多道理。咱沒考上府城不灰心,你隻要好好讀,多認些字,將一定比娘厲害。”
她想起落落大方的楊氏,終於知道為什麼趙老四那樣的男人,能心甘情願被一個女人管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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