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屁股上的灰,邀請道:“你要去吃早食嗎?我可以帶你去。”
蓉寶扁了嘴巴,不好意思的朝人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小姑娘恍然大悟,笑道:“才卯時初呢,正居院的學生也才剛起身早讀。”
蓉寶的傷心一下子就被掐斷,她背過身把頭發臉蛋稍稍收拾了一下,草草洗漱完就跟著小姑娘去飯堂吃東西。
路上經過了好幾個亭子和池塘,裡麵或坐或站著幾個搖頭晃腦的學子,小姑娘也晃著腦袋跟著念了一大段。
蓉寶還不知道她是誰呢,就被小姑娘徑直帶到了飯堂後院,李婆子正在揉麵蒸饅頭,鍋裡還煮著豆粥。
“娘,我帶蓉寶來吃飯了。”
李婆子正忙著沒空,草草給兩人塞了兩個白饅頭就把人趕出去,“還沒到吃飯的時辰呢,你們兩人待會再來。”
小姑娘捧著饅頭啃的十分香甜,蓉寶問道:“你也是來學堂讀書的嗎?”
“我不是……”小姑娘說話有點慢吞吞的,“我是……我娘是這裡的幫工。”
她隻是一個被帶進來的小拖油瓶子,沒有資格跟著先生念書。
“哇!好厲害啊!”蓉寶並不覺得這事有什麼難以啟齒或丟臉,如果學堂的廚娘是她三伯母那可就太好了,她不僅可以吃小灶,還可以在小夥伴麵前吹噓她三伯母的好手藝。
可小姑娘明顯是有點在意的,“以前學堂都沒有女孩子,你是第一個。”
她娘隻是個學堂幫工,平日收拾學堂的一日三餐就已經忙的不可開交,自然沒有功夫帶著她玩。
小姑娘從小就是在窗戶底下長大,學堂的先生學生她都認識,一些簡單的文章她背的比其他人好多了。
山上惜才,想添個位置讓她跟著讀書。
李婆子既感激又惶恐,她是幾年前家裡受災逃到這邊的難民,多虧山長一時心善,為她尋了事做,管吃管住,每月還給三百文工錢,這才能把繈褓中的閨女養大。
人不能太貪心,她已經得了活命的好處,哪能再去占那天大的便宜,那讀書人都是男孩,自家閨女一個丫頭摻在裡麵自然會惹人不喜,更何況還有個她這樣的娘……
山上心善仁義,她也不能做讓人為難之事,便常常告誡閨女不要去打擾先生教書。
窮人家的孩子懂事早,小姑娘傷心過後就再也沒往講堂去過,隻天天蹲在院門口聽先生和學生的念書聲。
“你叫什麼名字?”
“我娘說要記得山長的恩情,所以我叫思娘。”
蓉寶迷糊了,記得恩情不應該叫“恩娘”嗎?
思娘笑嘻嘻道:“山長說恩娘不好聽,還是思娘好,有文思,恩思的意思。”
她揚起的臉頰很是好看,有自豪和歡喜,還有一絲得意。
蓉寶也誇道:“山長取的名字真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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