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心生!
“愛主要是給予而不是接受,給予比接受更快樂,並不是因為它是一種被剝奪,而是因為在給予的行為中表示了我生命的存在”。
躺在床上,郭悅已經開始第2遍讀《愛的藝術》,她一直努力想弄清楚,她遇到的那些難以理解的愛。
第二天,她先去找陳老師,彙報了李明山的病例,陳老師看著她的病例記錄,“你的問診很好,也很全麵,但是有一點應該再問的細一些,重點去描述。”
“哪方麵老師?”
“李明山能否記得他夢遊症發生時夢的內容?”
“他說了他都記得,他記得自己夢到在沙漠裡行走,結果還摔倒把牙磕掉了。”
“這不可能,因為夢遊症的人是不太可能記得自己夢遊時發生的內容的。”
陳菁看郭悅還是不太明白,又解釋道“你讀過弗洛伊德對於夢遊症的精神分析理論嗎?用精神分析法看待夢遊是這樣的
當本我的力量積累到一定程度時,它們衝破了值勤的自我的警戒。麵對無法控製的本我的力量,自我隻能逃避,有個彆的值勤的自我還會被抓去當幫手,因為人的言行都是自我的職責,所以人才能活動行走。
當本我胡鬨了一會兒以後,能量消耗了不少,自我的值勤者立即把本我趕回牢籠,為了躲避超我的懲罰,自我的值勤者隱瞞不報,結果夢遊者醒來以後便會對剛才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陳菁停了一下,接著說道“所以,如果按著實際去分析,李明山是不可能記得自己的夢遊內容的。”
“可他說他夢到了去高櫃子上取東西,又說夢到了在沙漠中一個人行走。”
“這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在做這兩種夢時沒有在夢遊,另一種就是他在說謊。”
“說謊?為什麼?”郭悅摸著頭,
“我也不知道,等他下次就診時你可以重點問問,他是否真的記得夢遊時的內容?也可能是他記不清楚自己磕掉牙時是不是真的夢到了在沙漠中行走。”
從陳菁的診室出來,郭悅腦子一直在快速的轉著,有時候當醫生和當警察很像,都要去分析判斷,通過線索找出病人的診斷及患病原因。
一上午,她隻看了幾個失眠的病人,快到中午時,張穎又來敲門,“上次那對父女又來了,還想掛你的號。”
“好的。”郭悅做了個ok的手勢,心中一陣高興,正想著就來了,這次一定要好好問問,弄清楚原因。
張穎還逗她,“陳主任在,病人也點名掛你的號,看來郭大專家的知名度越來越高了。”
李明山還是在女兒的扶持下走了進來,麵色有些發白,
郭悅示意他坐下,先問了問近幾天的情況,
“我還是會發生夢遊,幾乎每天都有,第二天會很累。”李明山回答著,
“您能記得自己夢遊時夢的內容嗎?”郭悅直接問出最想知道的問題
“應該可以吧,我這次還夢到自己爬山,結果醒來後爬到了家裡的茶幾上。”
李明山女兒又補充道“我父親還夢到他參加行軍打仗,結果我看到他真的在屋裡走正步,他還能準確的繞開凳子,不被絆倒。”
郭悅腦中一片迷茫,這是怎麼回事兒,難道李明山的夢遊症和其他人的不一樣。
她又問了些其他問題,便又給李明山開了些鎮靜藥,寫好病曆讓他離開了。
看著李明山在女兒的攙扶下走了,郭悅忙跑到陳菁的辦公室,但陳菁已經走了,張穎說是下午要去參加外院的疑難病例會診。
“好吧,我可能發現了一個特殊的病例,等明天再和陳老師討論吧。”郭悅顯得很高興,還抱了張穎一下。
“至於這麼開心啊,不就是個病例嗎?”張穎理解不了醫生發現一個少見病的那種快樂。
中午吃飯時,郭悅接到了袁夢的信息,說她表姐明天就到北京,郭悅給她回了個笑臉。
下午郭悅沒有門診,一個人在圖書館查閱了很多關於夢遊症的文章,想重點學習學習這方麵的內容。
坐在圖書館裡,她看著論文,卻總感覺後麵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回頭看,發現在後麵的角落裡坐著一個人。那人見郭悅發現了自己,乾脆直接走了過來,伸出手,“你好,郭悅是吧,我叫林桐,呼吸科的,咱們是一年入職的,我記得入職培訓時,你就坐在我的前麵。”
郭悅也想了起來,入職培訓時,他確實坐在自己後麵,當時旁邊還有兩個新入職的小護士說後麵有個小帥哥,她轉頭看了一眼,就是這個林桐。新職工入職培訓時,他便被封為了院草。
林桐是那種韓係帥哥,眼睛不大,但眯起來很迷人,一頭的燙發,看到他能讓人能想起那個迷倒萬千少女的ra。
郭悅忙起身也伸出了手,“你好,我想起來了。”
“下午科裡不忙嗎,我們主任讓我來查點兒資料。”林桐的另一隻手裡抱著一本厚厚的新版內科學。
“我下午沒門診,也是來查些資料,”郭悅指了指桌上的一摞論文。
“好的,你忙,我就不打擾了。”
林桐鬆開了郭悅的手,轉過身忽然又轉了回來,“加個微信吧,咱們也算是同級新生。”
“好啊,多聯係,”郭悅客氣著拿出手機。
走出圖書館,郭悅便接到了一條信息,“我特彆崇拜心理醫生,你們是人類靈魂的重塑者。”
是林桐發的,郭悅笑了一下,看來這個林桐不止長得帥,嘴也很甜,也給他回了條客套的信息。
下班後,張一鳴已經在診室門口等她,張穎故意賴在她的診室裡不走,直到郭悅扔給了她一塊兒巧克力,才帶著八卦的表情滿意的離開了。
走出醫院,張一鳴才拉起郭悅的手,兩個人還是吃飯逛街,這次在送郭悅到公交車站後張一鳴沒等郭悅,直接轉身輕輕的抱住了她,郭悅也用手輕輕的抱住了張一鳴,擁抱持續了幾秒鐘,郭悅便先鬆開了,轉身擺了擺手,上了公交車。
看著逐漸遠去的公交車,張一鳴拿出手機,給郭悅發了條信息,“我想一直這樣抱著你。”
很快他就收到了郭悅回的消息,隻有四個字,
“白日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