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邊境。
李饒穿著一身十分華麗的特製盔甲,坐在李家千裡迢迢從京城運過來的優質高頭大馬的背上,看著遠方山海關的城牆在夕陽下變成了無比黝黑的顏色。
李饒緊了緊手中的馬鞭,眼中相較之前多了一抹成熟的感覺。
他從京城來的信中得知了他家中最近發生的重大變故,尤其是得知自己的父親突然昏迷不醒。
不過他並不認為父親是平白無故的昏迷不醒,他通過信中描述的前因後果也大致猜到了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更彆說信中贏天這兩個字出現的無比頻繁,更是讓他心中斷定李易變成這幅模樣肯定和他有著莫大的關係。
其實不隻是他,京城中但凡對這件事稍微了解一點的都能看出李易昏迷不醒絕對和贏天脫不了乾係。
但一來沒有確切的證據,二來李易還能不能醒來還是兩說,萬一把站出來和贏天硬剛,把他給得罪了,結果第二天李易斷氣了。
那可就要直麵贏天的報複了!
這家夥可是連李易這老狐狸都能算計的存在!
這可不是槍打出頭鳥,這是機槍打鳥啊!
隻要李易醒不過來,不管是第一隻還是第一百隻,隻要跳出來都得死!
丞相府裡的人也有不少人知道整日來看望他們老爺的贏天可能就是罪魁禍首,但沒人敢動,仍然低聲下氣的阿諛奉承著。
但李饒不這麼想,那畢竟是他爹!
李饒已經想好了,這次把邊境四關從蠻子手裡接回來可是大功一件,必然會獲得皇帝的封賞,而且也會獲得百姓們的聲望。
再加上父親為夏國操勞一生變成如今這幅淒慘模樣,也會讓皇上對他心神一絲憐憫。
這兩點加在一起讓李饒覺得他可以和贏天掰掰手腕。
回過神來轉頭對一旁的將軍問道“王叔,咱們什麼時辰過去接收?”
被稱作王叔的將軍撇了一眼李饒,對這個京城空降過來撿便宜的富家子弟十分不滿,原本他還想著能由他帶兵將邊關四城拿回來,哪怕拿回來一個也能讓他的履曆上多出濃墨重彩的一筆。
但還不敢表露出來,誰讓人家爹是當朝丞相呢。
武官勢弱,文官獨大啊!
抬頭看了看太陽“差不多了,現在就可以過去了。”
李饒點了點頭“好,那就現在出發!”
片刻後,整隻大軍朝著山海關緩緩前進。
到達城下,隻見巍峨的城牆上一個人影都沒有,仿佛空城一般,寂靜無比。
將軍突然勒馬,眉頭皺了起來。
李饒不解“王叔怎麼了?”
將軍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不對勁?”李饒笑了笑“這能有什麼不對勁的,現在這山海關就是一個空城,咱們的軍隊開進去這關隘就又重新歸我夏國所有了,何來的不對勁?”
將軍仍然麵色凝重,片刻後在李饒的催促下轉身對身旁的傳令兵說道“傳本將軍令,中軍後軍原地不動,我帶前軍進城!”
“喏!”
李饒撇過頭冷哼一聲,將軍這小心翼翼的架勢十分不滿。
他身上的甲胄做工精良,同樣也十分沉重,他原本就沒有學過武,更是在京城這花花世界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現在穿著這一身甲胄真是覺得腰酸背痛,就想著趕緊進城把流程走一遍,然後把這一身鐵皮脫下去。
片刻後,將軍走到李饒的身邊,客氣的說道“李公子,咱們進去吧。”
李饒對他心中有火,哼了一聲就策馬走了進去。
將軍搖了搖頭也跟著走在後麵。
進了城池,一路上安靜無比,連鳥叫聲都沒有,仿佛是一座鬼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