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再漁看著茅草屋,絲絲陰氣從內透出,心想事情都問了個明白,是時候動手了。
一抹腰間,抬手甩出四顆銅豆。
那銅豆迎風便漲,尚未落地便在空中化作三名兩米金麵大漢。
陳再漁雙指並攏,口中敕令念出,兩米矮壯大漢又漲了起來。
三米,
四米……
七米!
短短一個呼吸,小院已經盛不下三豆兵,駭的一家三口連連後退,直至縮到牆角,一動也不敢動。
就在這時,空中一隻豆兵,抬起汽車大小的手掌,兩相一扒拉。
茅草房頓時發出咯吱咯吱的韌性開裂聲音。
看著是茅草房,實際上的堅固程度不下於法器了。
看來這就是那鬼著急忙慌鑽進去的原因。
不過這東西在金丹後期的豆兵看來,也隻是難撕一點,略微加力,馬上便撕開大口。
彼時層層黑氣從裂縫裡泵出,直奔豆兵麵容。
豆兵不為所動,任憑黑氣纏繞頭部,又發出無法傷其分毫的嗤嗤腐蝕聲。
三兩下之後,豆兵徹底掰開茅草房,黑氣也徹底散去。
一桌三椅,兩床兩櫃,陳設相當簡單。
桌子旁邊,一棵小樹彎彎曲曲的長著,葉子烏黑,枝丫也烏黑,再無他物。
“出來吧!藏在樹裡為哪般,我說了先禮後兵,同你商量,你若不同意,咱們再丁對丁卯對卯的鬥一鬥!”
陳再漁話音剛落,一道黑霧從樹上飛出,懸在半空。
一道女聲響起“你要如何!”
再後麵,祁家三口和王四就什麼也聽不見了。
隻見得那來頭極大的人物嘴唇微動,對過的黑霧一會鼓蕩,一會沉寂,看模樣,好像談的不是很合得來。
一炷香的功夫。
那人掏出一個證件扔給黑影,沒過多久,又掏出瓶子模樣的東西,這時黑霧搖身一變,化作一位三十多歲的女子,五官周正,臉色蒼白,紅唇如血。
這變故可嚇呆眾人,不過也隻一瞬,女子飛起一頭鑽進那青光狂閃的瓶子,就此消失不見了。
就見那人現在原地,看著黑樹思考片刻,隨後猛的一抬手臂,眾人腳下大地猛的一震。
王四瞪大雙眼,眼看著那樹連根帶土的從地麵一整個拔出!
男人收了仿若天兵的金人,飛到半空,一手摸著發光黑樹,隻言語了一聲“你們去滄瀾市玄雍司找鐘離說明事情”,
然後黑光一閃,人與樹,儘皆消失不見。
陽山,陳宅。
將黑樹栽下,陳再漁看了看旁邊的豆株和各種草藥,不覺心滿意足。
藥園自上次收取兵豆後,徹底遷到這裡了。
將幾株草木全都悉心照料一番,陳再漁將腰間瓶子放在房間裡。
這位名叫張冬至的少婦需要在陰靈瓶裡溫養些時日,待陰靈穩固,才能著手練習陰鸞化嬰大法。
以她金丹後期的修為,神通有成近在眼前,到時隻需在雙修之時碎掉陰鸞大丹,裡麵儲存的遠超金丹的精純法力便會被陳再漁吸走,臨時化作最精純的原生法力。
當然,這裡的雙修不是男女肉體歡合。
合歡宗這樣一個修真門派,雙修之法不會局限於肉身小道。
這也是張冬至的要求。
說起兩人的商議,陳再漁不由搖頭苦笑。
轉了一圈,反倒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