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羅山鎮的鄉道上。
此時,一個渾身是傷,眼神迷亂的人,正跌跌撞撞地走著。
在這數九寒天裡,他身上衣物亂蓬蓬的,說是衣不遮體也不算過分。
這人正是,四個劫匪中熊口逃生的大嶺。
可他現在的模樣,他那三個正在接受蜘蛛少女訓練的兄弟,看見了也完全認不出來。
“有妖獸……妖獸……山上,有妖獸……蜘蛛,女人……蜘蛛,是妖獸”。
一邊走著,他一邊喃喃自語。
按照現在這樣發展下去,不等他走到大羅山鎮,就會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可是,偏偏有一輛驢車從他的身邊駛過。
驢車上拉著煤炭,坐著大柴村的一對父子,大柴村也是大羅山鎮下轄的村子。
村裡人長年挖煤燒炭,炭火氛圍濃鬱。
由於常年的燒炭生活,兩人的麵色都猶如非洲人一般黝黑。
“老豆,那個人,是不是有點不對?”兒子心思活潑一點,還保持著對世界的好奇之心。
而蒼老的父親,則早已飽經風霜,他看了一眼對方:“這個人,到不了鎮上了”。
“要不我們救救他吧?”兒子詢問道,看著那個人跌跌撞撞地跟在他們的驢車後麵。
父親不再說話,依舊驅趕著驢車往前行駛,如果這個人暈倒在地上,他其實不介意送對方到鎮上。
可是,這人瘋瘋癲癲的還在行動,他可不想惹麻煩。
也許是巧合吧,剛剛想到這裡,那個人就一頭栽倒了。
“倒了,那個人倒了”,兒子叫道。
父親將驢車停下,遠遠的望了一眼,隻見,那個人在地上掙紮了一下,然後就不動了。
“行吧,算他命不該絕”,父親帶著兒子驅車回去,將人扶到煤車上躺好。
驢車又迎著寒風,一步步地向著大羅山鎮駛去。
……
半個月之後,雲來客棧,格師站在門口,這大冬天的,寒氣逼人,但他依然不敢亂動。
他身旁的幾個小二也是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
俗話說,不怕官就怕管,雲來客棧作為大羅山鎮唯一的客棧,也不是沒有接待過貴客。
但是隻有鎮長前來,才會讓掌櫃和一眾小二如此對待。
此時的雲來客棧早已清場,敢往這裡走的,要麼是鎮長的人,要麼就是鎮長要宴請的人。
這時,一個舉止輕佻的年輕人率先走了進來。
他低眼瞟了一眼,正恭敬鞠躬的格師,問到:“客棧已經清場了吧”。
“回羅少爺的話,已經清場了”,格師小心地回答道。
“很好,今天這事兒,非常重要,要是做好了,這邊雲來客棧的掌櫃,你就算是坐穩了,要是出了什麼差池……哼哼”。
羅少爺的聲音稚氣未脫,還帶著些許虛浮之感,毫無威嚴可言,有的隻是,故意為之的跋扈和狠厲。
“回羅少爺,小人一定儘心儘力”,格師回答道,看不出臉上的情緒。
雲來客棧是林家的產業,但是往往都會引入所在地的豪門入股,所以,羅少爺這話還是有點根據的。
不過,真正能決定格師在這裡做不做得下去的,是羅老爺,大羅山鎮的鎮長。
而不是眼前這位小羅少爺。
當然近100多年來,大羅山鎮的鎮長都姓羅。
可以說,他們是這一片的土皇帝,也不為過。
格師也是秉持著,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想法。
不一會兒,大大小小的一些車馬停在了客棧的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