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拒北城的主樓裡,圖馭王非常鬱悶,他前腳還在笑話“主上”不進城,結果後腳就後悔了。
視察了拒北城的形製,圖馭王發現這殷家的城牆,四麵都是一樣的易守難攻,他要是據守在此,可以讓西秦直接失去對整個北地的控製!
可是,等他看了城內的情況,頓時傻眼了。
整個拒北城哪怕是主樓,也是空空蕩蕩的,連一跟好一點的板凳都沒有給他留。
而整個拒北城裡,裝潢最豪華的,看上去應該是殷家的祠堂,裡麵有很多的牌位。
不過說是祠堂也有點說不過去,裡麵的每個牌位上,都畫著一把鮮紅的叉。
看得圖馭王都沒有砸掉的興趣了,總覺得,就這麼一個地方,有什麼陰謀詭計似的。
當然,這些都是擾亂的小道,作為北蠻的王爺,不會因為這些事情後悔。
他後悔的是,拒北城裡預備的糧草全部有毒,甚至就連水都有毒!
一天,僅僅一天時間,進入拒北城的北蠻將士和裹挾而來的平民就損失大半。
“給渾王打一聲招呼,我們不能在這裡待下去了”,圖馭王不敢繼續待下去。
按照以往的思維,光是掠奪拒北城,都能讓他們今年一年都不用愁吃愁喝了。
可是這個時候,他隻想快點逃回自己熟悉的草原和雪山。
“不和‘那位’說一聲嗎?”圖馭王的幕僚壓低聲音提醒道。
這一提醒,圖馭王不由打了一個哆嗦,想到當時初秋的神態,他才稍稍安心了一點。
“不用擔心,妖王應該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帶我們來,主要是為了消滅殷雪森的力量”。
沒有他們北蠻的炮灰,哦不,北蠻的勇士,憑借初秋手下的妖獸群,根本拿不下拒北城。
幕僚思索了一下,最終還是認可了圖馭王的推測。
就在他轉身準備去通知渾王的時候,一個士兵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
“什麼事情,大呼小叫的,難道西秦的人打回來了?”圖馭王喝道。
“不是,是,是渾王他……”
“渾王?那個病秧子?”圖馭王突然頭皮一麻,那個家夥不會是在演我吧?現在趁機搞事情?
“快說,怎麼了,是不是他突然造反了?”
雖然嚴格意思上來說,圖馭王和渾王,早就背叛了北蠻。
不過,在圖馭王的邏輯裡,突然背棄盟約向自己動手,才叫造反。
“不,不是,渾王阿克夏病死了……”
“恩,死了?”
圖馭王腦子裡不由一喜,這特麼不是好事嗎?我這直接登基北蠻共主了啊!
但在嘴上他還是要保持自己風度的“我那可憐見的侄兒啊……”
圖馭王說哭就哭,但是既沒有鼻涕也沒有眼淚。
“王上,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那傳令兵趕緊上前說道,
“大膽!我侄兒暴病身亡,你竟讓本王不要傷心!其心可誅,來人,給我拉下去斬了!”
一串強勢搶白,讓傳令兵大呼冤枉,他眼看自己就要被拖出去了,趕緊高呼道“瘟疫,瘟疫,渾王殿下死於瘟疫”。
“什麼?”
圖馭王趕緊製止衛兵,上前一步“你剛才說什麼?”
那傳令兵趕緊竹筒倒豆子“王上,渾王死於瘟疫,就剛剛,他身邊的近侍也都病倒了!”
聽到這個消息,圖馭王當機立斷了,本來還想跟渾王商量的,現在不用了。
“傳我軍令,我部所有人帶上輜重,立即北上,回草原!”
“那渾王所部?”
“令阿克夏所部,駐守一天之後才準出城,否則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