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山崎在縣衙牢房內。
雖然趙萬倉沒有報官,但這家夥死性不改,次日又另尋彆處去偷盜。
運氣依舊血黴,被逮到了。
還被一條護院土狗咬傷了屁股。
這次對方直接報了官,鄭山崎終是沒能躲過牢獄之禍。但像他這種慣犯,進出牢房已是常態,關個十來天也就出來了。
出來又是一條“好漢”。
在縣衙捕頭老廖的幫助下,薑守中見到了鄭山崎。
與想象中偷雞摸狗的猥瑣形象不同,鄭山崎外形倒有三分英武之氣。
臉上有著一張小而銳利的鷹鉤鼻子,鼻梁刀疤顯現,雙目炯炯有神,身板也頗為寬厚。
除了濃重的黑眼圈,但從相貌來看與雞鳴狗盜之輩扯不上乾係。
或許早知道薑守中他們來的目的,剛見麵鄭山崎就豎起三指,緊張道
“三位官爺,我發誓,葛大生的死與我沒有任何關係。如果我鄭山崎有半點假話,天打五雷轟!出門讓馬車撞死,去茅房掉糞坑淹死,去嫖讓娘們榨死……”
“哦對了大人,我要報官!”
鄭山崎忽又想起什麼,急聲說道,“我在偷東西的時候看到有人拐賣……不不不,我沒偷東西。我就是瞎逛的時候,無意間看到有人在拐賣少女。
大人,我真沒說謊,好幾個小姑娘被囚禁在一個院子裡。
要不放我出去,我親自帶你們去救人,也算是立功抵罪了,你們覺得如何?”
薑守中麵無表情問道“為什麼不告訴縣衙?”
鄭山崎無奈,“我平日裡編的謊話太多了,他們壓根不相信我。而且前些日子我說看到過一個會說話的兔子,報了官,你們六扇門不也沒相信嗎?”
見鄭山崎還要喋喋個不休,薑守中皺眉冷聲道
“行了,該調查的我們會調查。現在我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彆廢話!”
“是,是,是,官爺儘管問便是……”
鄭山崎連連哈腰。
腳上的鐐銬嘩啦啦的作響。
薑守中習慣性的拿出隨身攜帶用以記錄的小冊子,開口問道
“四天前你和葛大生去趙萬倉家偷竊,中途原本放風的葛大生突然不見了,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特麼的,提起這事老子就一肚子火!”鄭山崎臉上湧出幾分憤恨,握緊拳頭惱道,“老子還以為這王八蛋是個講義氣之人,沒想在背後捅刀子!”
“老子叫的挺順口啊。”
陸人甲冷笑。
鄭山崎麵色一變,啪啪給了自己兩巴掌,雙手合十連聲道歉,“各位官爺,老……不是,小的平日說習慣了,絕對沒給官爺們叫。”
“彆扯廢話,說重點。”薑守中皺眉。
“好,好……”
鄭山崎擦了擦額頭細汗,說道,“那晚我倆缺錢,就想著去偷點什麼。聽說趙萬倉和他媳婦吵架,他媳婦一怒之下回了娘家,趙萬倉跑去勸媳婦了。
所以那天他家裡正好沒人,我們就想著去偷點東西。
葛大生負責把風,我負責偷。
沒曾想把屋子撬開還沒翻到值錢的東西,趙萬倉大半晚上的竟然回來了。
奶奶的,當時老——”
鄭山崎又扇了自己幾嘴巴,繼續說道,“當時趙萬倉差點把我給宰了,我拚了命的叫喊葛大生那兔崽子,那王八蛋竟然不見了人影。
後來趙萬倉揍了我一頓,才把我給放了。
第二天我找到葛大生,這兔崽子說當時去拉肚子。特麼誰信!肯定是這小子打盹耽誤了事兒,看趙萬倉回來,害怕對方報官,嚇得先跑了……”
“葛大生有沒有說過其他奇怪的話語,比如他打算勒索誰?”
薑守中盯著對方。
鄭山崎愣了一下,搖頭否認,“沒給我說過要勒索誰啊,他有那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