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點的隱秘,眾人看不見他的動作,隻能聽到他詢問江稚魚的聲音。
饒是如此,也足夠江康安和蕭翎羽警覺了。
江稚魚回答的話都大差不差,若是旁人,最多問個三四回,就不在問了,可偏偏皇帝卻像是沒有絲毫不耐煩一般,一個都沒落下。
果然,他是能聽到稚魚心聲的。
江康安捏著畫冊的手一頓,如此,所有的事情便都能解釋通了,怪不得聖上會這般看重稚魚,還許她高位。
江康安心裡再次慶幸自己昨日提前把稚魚帶走了。
蕭翎羽和江康安想到的結果是一樣的。
他舔了舔唇畔,看來以後不僅是要在皇帝麵前,在江稚魚麵前也要謹言慎行了,萬一……
不對,她知道自己那麼多的事,自己現在謹言慎行,有什麼用?
相比起他們,江稚魚和蕭明燁倒是沒想那麼多。
蕭明燁把玩著手中茶杯,心中暗想什麼時候結束,他好去向江稚魚打聽打聽狗子的事。
江稚魚平日裡被皇帝問東問西問慣了,也沒覺出什麼不對勁,隻是有些不耐煩罷了。
在江稚魚耐心快要告罄時,皇帝總算是停了下來,解決了一大難事的皇帝龍顏大悅:“稚魚真乃朕的福星,賞!便賞黃金萬兩!”
江稚魚:“!!!”
她眼神裡頓時有了光。
雖然不知道皇帝為什麼突然賞,但管他呢。
【黃金萬兩,值得我為他吹一波彩虹屁!】
彩虹……什麼?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江稚魚已經開始了她的表演。
“哥哥的腿不是腿,塞納河畔的春水;哥哥的背不是背,保加利亞的玫瑰;哥哥的腰不是腰,奪命三郎的彎刀;哥哥的嘴不是嘴,安河橋下的清水。”
眾人:“……”
明明每一個字都認識,為什麼組合在一起,卻反而聽不懂了呢?
“iloveyouroney。”
眾人:“……”
好了,這下是認都不認識了。
空氣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以江稚魚不滿地‘嘖’了一聲,皇帝違心誇讚了幾句畫上了句號。
……
同一時刻,另一邊,賀言庭正在同千戶,負責審訊。
詔獄內放眼望去,皆是穿著官服,戴著鐐銬的朝臣,刑茂之看著昔日的同僚們,連聲歎著氣。
明明都不是什麼有風骨的人,怎麼偏偏到了他這裡,就都成硬骨頭了呢!
聞太傅官服已被血浸濕,刑茂之蹲在他麵前規勸:“何必執迷不悟呢,譽王已成階下之囚,聖上宅心仁厚,隻要你將前因後果說得清清楚楚,聖上自然會手下留情。”
“事情已成定局,他若是還能東山再起,我也不說什麼,可你看看,宮宴之時,一切都在聖上的掌控之中。”
“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到了這般地步,你也該醒悟了!”
聞太傅緊閉雙唇,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