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看了一會那些結伴離去的官員,目光中隱匿著淡淡的深意。
“當務之急是先審問皇後娘娘任清蕊,問詢幕後主使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皇後娘娘二八佳人不過隻有一十六歲而已,更是一介女流之輩,臣不否認她是一個有膽有識的奇女子,但是如果沒有一個龐大的勢力支撐,僅憑她進宮的時間來看,是絕對做不出這等滔天罪行。”
“蜀地成州距離京師千裡之遙,皇後在宮中無親無故,國丈任文越在京城更是毫無根基,沒有任何得勢的後台!”
“如此,必定有一個手眼通天的人在暗中支持他們。”
“尤其是任文越,連修繕皇陵的銀兩都敢貪汙,若非有人給他撐腰,給他敢於為所欲為的底氣,僅憑他一介因為皇後娘娘調任京城的國丈頭銜,給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乾出貪汙修繕皇陵的銀兩!”
“這幕後指使之人的實力隻怕非同小可啊,此刻若不乘勝追擊,給其緩氣之機,再想揪出來可就難了。”
“而且幕後之人竟然敢指使皇後給陛下下蠱,想要依次掌控陛下,定然所圖非小。”
“加上任文越貪汙的幾百萬兩銀子,若是幕後之人動點歪心思,定然又是一場不小的動亂。”
“臣認為必須將其一舉剿滅,否則將會後患無窮。”
李曄重重的點點頭:“就依姑父所言,三司衙役已經去拘捕國丈貪汙一案的所有人員,咱們馬上去審問這個妖女,看看到底是何人指使與她竟然敢謀害與朕,更要問出她們的圖謀!”
“等朕問出幕後主使,定然要將其淩遲處死,千刀萬剮方能泄我心頭之恨。”
柳明誌望著李曄蒼白消瘦的模樣,看著他憤憤不平的神色,思慮了小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勸諫之語。
任清蕊及其幕後之人帶給李曄的痛苦,想來也隻有一死才能化解了!
“此事算是陛下的半分家事,自然交由陛下處置,臣自然以陛下為準。”
“太好了,咱們先去禦書房吧,無論如何都要撬開妖女的嘴巴!”
“陛下請!”
勤政殿後殿之中,柳明誌屈指點在任清蕊白皙的脖頸之上,解開了控製任清蕊的穴道。
“皇後娘娘,識時務者為俊傑,臣希望你能夠及時回頭是岸,不要執迷不悟一錯到底!”
“隻要你說出幕後指使之人,臣還能給陛下求情留你一線生機,你若是一條道走到黑的話,縱然臣動了惻隱之心,仁慈之意,也難保你性命無憂。”
“娘娘年齡尚小,以後的日子還很精彩,既然已經敗了,又何必白白犧牲性命呢?”
“希望娘娘三思,你的時間隻有從勤政殿到禦書房這段路,錯過了這個機會就再也沒有辦法回頭了。”
任清蕊貝齒咬的咯吱作響,緊緊地盯著柳大少平靜的目光。
“你一定會後悔的,其實你什麼都知道,就是不敢承認而已,你到底在猶豫什麼?”
柳明誌目光眼眸一縮,眯著眼睛望著任清蕊盯著自己複雜的鳳眸。
“看來娘娘是打算負隅頑抗到底了,也罷,既然如此,就當臣一片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童將軍,押送禦書房吧!”
“是!”
柳明誌望著李曄他們率先趕去的背影,盯著任清蕊的倩影輕笑著搖搖頭。
“棋子滾落在地,黑白難辨,可是尚在棋盤之上,依舊黑白分明啊!”
歎息了一聲,柳明誌整理了衣服步伐輕盈的跟了上去。
後宮禦書房。
李曄眼神發紅的看著軟坐在地上的任清蕊:“妖女,到底是什麼人讓你在朕的體內下蠱蟲這種妖邪之物?”
“自你入宮以來,朕封你為後,百般寵愛,待你不薄,你為何要串通賊人謀害與朕?”
“為什麼?朕那裡虧待你了!”
任清蕊一絲不苟的青絲已經散落一片,宮裝上也帶著一道道鞭痕,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裸露在外的冰晶雪膚跟淡淡的血跡。
聽到李曄的質問聲,任清蕊嗤笑一聲,看了一眼端坐在椅子上淡淡品著茶水的柳大少,給了李曄一個不屑的眼神。
“昏君,想知道誰讓本宮乾的嗎?求我啊,求我本宮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你.....童揚,把你們審問欽犯的十八般手段全給朕搬上來,朕倒要看看這個妖女的嘴巴有多緊!”
“遵旨!”
半柱香的功夫,一套套刑具被童揚麾下的禁軍搬到了禦書房之中,放到了任清蕊的麵前。
童揚神色猶豫著看了暴怒的李曄一眼。
“陛下,真動大刑?”
李曄狠狠的看著任清蕊盯著自己嘲諷的鳳眸:“動刑,妖女就是受不住大刑死了,朕也不會治你的罪,無論如何都得把幕後之人的身份問出來!”
“不問出幕後之人,朕便是如鯁在喉,如芒在背一般的難受。”
“遵旨!”
同樣給了兩個禁軍一個眼神,兩個禁軍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將夾棍在泡好的鹽水中沾了一下,取出來朝著任清蕊十根蔥白的纖纖玉指走去。
柳明誌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望著一動不動,毫不掙紮的任清蕊。
“等等!”
兩個禁軍動作一頓,下意識的看向了柳大少,李曄跟一旁的老周也詫異的看著柳明誌,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柳明誌起身朝著任清蕊走了過去,緩緩地蹲在了任清蕊的麵前。
“娘娘倒是個硬骨頭,比尋常的男子漢大丈夫還要剛硬,臣很佩服,既然常規的手段對娘娘沒用,臣打算給娘娘用點不常規的刑具,希望娘娘還能麵不改色的抗住。”
在任清蕊茫然的目光中,柳明誌起身看向李曄。
“臣鬥膽敢問陛下,不知陛下對娘娘還有兒女之情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