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韻沉默了一會兒,抿著紅唇先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緊接著卻又連忙搖了搖頭。
看到齊韻這樣的反應,柳大少樂嗬嗬的挑了一下自己的眉頭。
“嗬嗬嗬,韻兒呀,你這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都給為夫我弄糊塗了。
你這個樣子的反應,是認為為夫我絕情呢?還是不認為為夫我絕情呢?”
聽著自家夫君似乎有些無奈的語氣,齊韻快速的側目瞄了一下殿門的方向。
當她見到任清蕊此刻暫時還沒有從殿中折返回來,黛眉微凝的抬手握住了柳大少有些寬厚的大手。
“夫君,如果是在二十年之前妾身我才剛一認識你之時,妾身我沒有真正的了解夫君你為人的時候。
就你現在的這種做法,妾身我不但會覺得你這個人非常的絕情。
同樣的還會下意識的以為,你這個人不但非常的絕情,而且還無情無義的到了沒有任何的任性。”
“哈哈哈,好韻兒,那現在呢?”
“現在嘛,咱們夫婦二人之間已經同床共枕二十幾年的歲月了。
妾身我是什麼的性格,夫君你知道的一清二楚。
同樣的,夫君你是什麼樣的性格,妾身我也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妾身的心裡明白,你這麼做肯定有著你自己的理由。
隻不過,縱然是妾身我可以理解你,然而我卻還是不得不說,夫君你對待清蕊妹妹的做法,多少有些絕情了。
可是呢,妾身我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為好。
如果非要說些什麼的話,一句話說到底。
妾身為隻能說我認為你的做法有些絕情,然而我卻又能夠理解夫君你心裡的苦衷。
一方麵是夫君你的難處,妾身我能夠理解。
一方麵是清蕊妹妹一個女兒家的滿腔情意,妾身我同樣是一個女兒家,亦是能夠因為其而感同身受。
絕情?還是不絕情?
夫君你有著你的苦衷和難處,清蕊妹妹有著清蕊妹妹她女兒家的情意。
妾身我夾在你們兩個之間,短時間之內,我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才好。
所以呀,妾身我也隻好先是點頭,緊接著又搖頭了。”
柳明誌反手輕輕地把玩著佳人的皓腕,嘴角微揚的樂嗬嗬的輕笑了起來。
“嗬嗬嗬,韻兒,你能夠這麼想,為夫我就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隻要你能夠體諒到為夫我心裡的難處,我也就不用跟你再浪費什麼口舌呢。”
齊韻輕輕地抿了幾下自己嬌豔欲滴的紅唇,看著神色有些落寞的柳大少默默地點了幾下螓首。
“夫君,那你和清蕊妹妹之間的感情之事?”
“如為夫我之前跟你所說的那樣,你們姐妹們就不用再繼續的乾預什麼了。”
“嗯嗯嗯,那好吧,妾身明白了。”
齊韻口中的話語聲剛一落下,殿門處就突然傳來了任清蕊清脆悅耳,宛若黃鸝嬌啼一般的說話聲。
“大果果,諸位姐姐,妹兒回來了。”
齊韻聽到了任清蕊的說話聲,立即掙脫了被柳大少把玩著的纖纖玉手,笑眼盈盈地站了起來。
隨即,她蓮步輕移的回到了自己的椅子前,舉止優雅的重新的坐定了下來。
並不知道柳大少,齊韻夫婦二人之間在自己折返回來之前都聊了些什麼事情的任清蕊,蓮步輕搖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邊。
“大果果,妹兒把竹笛取來了,給你。”
柳明誌淡笑著頷首示意了一下後,直接接過了佳人遞來的看起來十分精美的竹笛。
“蕊兒,你也回去坐著吧,為兄我吹曲子給你們聽。”
任清蕊嫣然輕笑的點了點頭,連忙朝著自己先前所做的椅子走了過去。
“嗯嗯,妹兒曉得了,妹兒這就回去坐著。”
柳明誌用力的深呼吸了幾口氣,樂嗬嗬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直以後,雙手托著笛子直接朝著嘴邊送去。
任清蕊這邊才剛一重新的坐定了下來,宮殿外就響起了悠揚悅耳的竹笛聲。
柳明誌現在所吹奏的這一首曲子,乃是一首一直存在他的腦海深處,卻從來都沒有吹奏過的曲目。
倘若不是自己今天賞月之時突有所感的話,也許這一首曲子永遠都不會被齊韻,三公主她們一眾姐妹們所知聞了。
至於姑墨蘭雅還有小可愛二人,那就更好不用說了。
時間這種東西,可真是夠無情的啊!
二十幾年了,二十幾年了啊!
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過去了二十幾年的歲月了。
當初那個十九歲的少年郎,眨眼之間也已經成了一個可以自稱老夫的老人了。
柳明誌。
柳明誌。
柳明誌!
當年的柳明誌與今日的柳明誌,可有什麼樣的區彆?
如果要是仔細說來的話,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彆。
時光荏苒,不知不覺之間就已經是二十幾年的光陰。
當年的柳明誌似乎並沒有任何的改變,依舊還是彆人心目中的那個柳明誌。
於其他人而言,柳明誌就是柳明誌,好像從來都沒有變過。
二十幾年之前是這個樣子,二十幾年以後還是這樣樣子。
柳明誌的身份,柳明誌的這個名字,好像從來都沒有過一絲一毫的變化。
柳家的大少爺,就是柳大少的大少爺。
柳明誌,依舊還是柳明誌。
大龍的一國之君,仍然還是大龍天朝的一國之君。
一切的一切,好像什麼都已經變了。
可是,又好像什麼都已經沒有變化過。
在他人的眼裡,柳明誌始終都是以前的柳明誌。
可是,對於自己來說呢?
柳明誌?
我?
柳明誌?
我?
柳明誌是我,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我是柳明誌嗎?
柳明誌是我,我是柳明誌嗎?
柳明誌?
我!
是一個人,還是不是一個人?
我非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