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葉天行在溫養內丹時,突然發現五色內丹正變得晶瑩剔透,其內隱約顯出了五色元嬰的雛形。
“難道是要化嬰了?”
葉天行有些拿捏不準,向大頭兒詢問,大頭兒也是一臉困惑。他想向金妍爺爺谘詢一下,順便陪陪金妍。
此時,金妍已經懷孕八個月,挺著孕肚,行動不便,而葉天行看著心裡卻美滋滋。金老爺子對葉天行的道階進展之快也非常驚訝,甚至擔心他會墮入魔道,反複叮囑他不可急功近利。
葉天行思忖再三,還是決定嘗試化嬰,於是告彆金妍,帶著老丈杆子給他的煉丹材料、訂單和訂購的戰船,回到了門派。
葉文浩聽到葉天行要化嬰,更是一臉懵,但他對葉天行絕對信任,當即召集弟子到麒麟宮廣場上集會,為葉天行護法。
葉天行為了給弟子們鼓勁,將新購買的戰船停在廣場上,供弟子們輪流上艦參觀。眾弟子見到神級的戰船,無不驚歎。
待眾弟子參觀完戰船,葉天行叮囑道:“眾位弟子們,目前五行門已擁有兩艘這樣的戰船,以後還會有更多,這些頂級的神器將是我們對付高階敵人的秘密武器,因此要求大家務必嚴守秘密,對付敵人,隻有出其不意,才能有效地打擊敵人。”
眾弟子齊聲應諾。葉天行接著說道:“神器再厲害,但它畢竟是外物,大家最終還是要將道基儘快提升起來才行。我這次來,就是打算閉關一段時間,專心體悟道法,不當班的弟子可來麒麟宮廣場上打坐,隨我一起感悟五行衍生之道。但要切記,在我打坐期間,無論發生任何事,任何人均不得進入麒麟宮,所有事物一概交由太上長老主持。”
翌日辰時,葉天行正式在麒麟宮密室閉關。小白守門,葉文浩率五峰長老及弟子們在麒麟宮廣場為他護法。值守弟子開啟所有守山防禦大陣,葉庭宇指揮戰船遊弋在五行門上空,負責空中警戒。
葉天行成嬰另辟蹊徑,沒有任何經驗可以借鑒。他看著已現嬰兒雛形的五色內丹,想到築內丹時五色內丹孕育的生命氣機源於自身賦予它們的律動,結構恰似一個雞蛋,他突然產生一種特彆想將它們“孵化”的衝動。但他又覺得這想法太過怪誕,因為這與《五靈飛天訣》講的神魂化嬰完全不同。
“管它呢,反正不管是孵化成嬰,還是神魂化嬰,第一步都要淬煉內丹,隻能先試試再說了。”
這麼想著,葉天行不再糾結於形式,將火精、木精化作五行靈力,沿全身經脈做周天循環。然後依據五行衍生之道,小心翼翼地調控著溫度,開始淬煉五色內丹。
生命在於律動。葉天行感應著五色內丹,用火精對其進行溫養,用木精蘊含的強大的生命氣機為其注入生命活力,捕捉那絲掩藏在其沉寂的外表下的若有若無的律動,並引導體內五行靈力形成律動的靈力波,有節奏地對其進行輕輕的拍擊。
此時,天地靈氣開始向葉天行聚集,他全身毛孔乃至皮膚都在感應吸納著天地靈氣,形成一個個靈力旋渦,似是感應到了他體內靈力波的特有律動,也擁有了生命氣息,滋潤著範圍內的天地萬物。
五行門做早課的眾弟子最先感應到了這種變化,包括小白在內,心中都充滿了對生命的渴望,都不由自主地坐下,感受著新生的喜悅。接著守山弟子也都靜坐下來,似乎已忘了分配給他們的守山任務。
葉天行的忘我源於他對生命之道的執念,於不知不覺中,他還是將自身化作了一個可精微調控的孵化器。他在思考生命孕育、破殼而出的衍生之理,思考生命內在的本質及其外在的誘因。
“五色內丹源於五行真元,意味著萬物之始為真元,那內丹化嬰又意味著什麼呢?恰如雞與蛋,雞是生命,而蛋不是,但它們又源於同一生命本元,那雞與蛋的本質差彆又是什麼?”
“是律動!雞有心跳,而蛋卻沒有,溫養和孵化不過是催化生命律動的外在誘因罷了。”
“那麼,何為生命?生命本身始於分散的生命之元,聚而律動為生命,進而具有各自的神魂。若神魂不散,本元聚而為生命,則生命唯一。若神魂逸散,生命散而為本元,則生命不再,但本元仍在,且仍可為其它生命之本元,隻是不再為本身。難道這就是生命之道嗎?周而複始,亦枯亦榮,不生不滅?”
轟!葉天行頓覺靈台光華閃耀,恰如霞光破壁而出,五彩華光自天而降,韶音不輟,丹田內五色嬰兒破殼而出,識海突破至一千六百裡方圓。
這是葉天行打坐的第三天,眾弟子突聞韶樂,頓覺世界竟是如此美好,瞬間充滿了生命活力。每個人都感悟到了生命綿綿,無不麵現喜色。
“還未觸及神魂,就化嬰了?”葉天行從忘我狀態回歸,急忙施展內視術查看,見五色元嬰晶瑩剔透,活潑可愛,長相與自己有七分相似。
“咦?不是說元嬰應該是縮小版的本體嗎?為何隻是七分相似?”
葉天行在忘我中,一不小心來了個“孵化成嬰”,已與《五靈飛天訣》的神魂成嬰迥異,此時他看到五色元嬰與自己本體不一樣,頓時緊張起來。
“難道自己的修煉真跑偏了?按照自己剛領悟的生命之道,真元可聚,神魂不散,則生命唯一!可是,為何化成的五嬰又都不像自己呢?莫非五嬰仍為散態,尚未聚而為一?”
“如何聚?如何聚?…”
葉天行不停地問著自己。於迷茫中,他突然想到了融火的經曆。“火精聚而成紫色火焰,散而成火精之氣,但兩者本元相同,隻不過是表象各異而已,那是不是說生命本元,五色元嬰,乃至本體,也不過是生命的不同形態呢?”
“對!生命之變!我可為生命,亦可為本元,這才是生命之道的極致!”
這一認知恰似開啟了另一扇窗,葉天行再次頓悟,一動不動,而他體內的五色元嬰卻在悄然變化著。
葉天行用神識感悟著五色元嬰的生命本源:先天為元,聚而成型,神魂不散,是為五嬰;型無常形,化型為元,是為本元,生息不止。
時間在流逝。一個月後,葉天行丹田內的五色元嬰慢慢化為了五團五色真元,最終融合在一起,形為陰陽,狀似內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