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虛無的空間夾縫之中,在常詩悅看不到的地方,沈既微露出了極其變態的笑意。
這個修為隻有脫凡境第一火的蠢女人,竟然揚言要把少主挫骨揚灰?
以為少主人在秘境之中不了解外麵發生的事情,所以就敢旁若無人的口出狂言…嘖嘖嘖嘖。
那你今天可算是撞大運了!這可是送上門來的“功績”啊桀桀桀!
時至入夜,臥龍山其實已經沒有太多的人在了。
沒有撈到好處的修士自然已經離開,隻有少數幾個不知道是哪個宗門的凝神境的護道人還在不遠處打坐修行。
但就是這麼一個本應該安靜的夜晚,卻頻頻傳出一個女人尖銳的吵鬨聲。
“衛季梧,你在跟老娘說一遍,衛霖那個老匹夫他說什麼?”
衛家的臨時駐地上,常詩悅憤怒的衝著眼前的男子咆哮著。
“主母…家主來的時候已經交代了,所有線索都要先確定對方的身份才……”
那被稱為男子對眼前這個已經瘋了的主母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硬著頭皮把衛霖搬出來。
“啪!”
隻可惜,衛季梧話都沒說完呢,就狠狠的挨了常詩悅一個巴掌。
“衛霖那個縮頭烏龜,兒子被人殺了居然還這般瞻前顧後!老娘當初就是瞎了眼才會嫁給他!我之前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這件事情我會處理,你居然又偷偷把事情告訴衛霖,行,你一個衛家的旁係,居然不把我這個主母放在眼裡是吧,常在,給我打斷他的腿!”
常在和常隨此刻就跟在常詩悅的身後,但說實話,他們的內心也確實挺無奈的。
常詩悅小時候脾氣就壞,長大了之後越發的刁蠻。這才短短幾天時間,她就已經給常家拉了不少的仇恨了。
他們想攔,但這女人是真的口無遮攔,隻要是她查到的,認定了的跟衛長歌有過衝突的修士,不管對方是什麼背景,她出口就是要人家的命。
開玩笑,大家都是修士,你張口閉口就要殺人家,人家會讓著你?
不幸中的萬幸是那幾個曾經因為靈根追殺過衛長歌的修士背景都一般般,衛家和常家還扛得住,但照這麼下去,他們感覺常家早晚要出事。
“大小姐。”
常在苦笑了一聲。
雖然常詩悅已經嫁到了衛家,但她說到底還是常耀恒的親妹妹。
“您就彆為難屬下了,來的時候少家主已經交代了,一切以您夫君的意願辦事。我若是真打了衛家兄弟,您夫君那邊也不好看呐。”
雖然他已入凝神,但以常家的實力來看,能把他們培養到凝神已經是極限了。再往後那就真的隻能看緣分了。
“怎麼,我的話也不好使了?行,我知道了,你們就是看我已經不在常家了,覺得可以欺負我是不是?既然如此,我現在就死在你麵前,去跟我那可憐的孩子做伴得了!”
話罷,常詩悅直接抽出一把短刀就要往心口裡刺。
“大小姐!使不得啊!”
常在頓時頭大如鬥,這女人現在是真的瘋了,一點都不可理喻,若是她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少家主不得扒了自己的皮?
奪過了對方手中的利刃,常在微微歎了口氣,目光複雜的看向被常詩悅扇了一巴掌的衛季梧。
“對不住了衛家兄弟。”
話罷,他直接出手,一掌將對方拍出了老遠。
他自然不會真的傻到去打斷了對方的腿,不過是給常詩悅一個台階下罷了,那一掌看似凶狠,實際上不過是把對方推了出去。
他原以為這樣做,常詩悅就會善罷甘休,沒想到,這女人現在是真的六親不認了。
“常在,你是不是以為我瞎了?啊?想用這種方式哄騙我?”
常詩悅麵目猙獰的跟常在吼道。
“現在去給我打斷他的腿,或者我直接死在你麵前!你自己看著辦吧,彆想著控製我,我可以自斷心脈,不信邪你就試試!”
常在聞言,滿臉憋屈的站在那裡,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算你兒子被人給閹了,被人給處刑了,你也不至於變的這般不可理喻吧?真就一點大局都不過了唄?
現在打殘了衛家的探子,自己回去怎麼跟少家主交代啊。
隻能說,這女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好鳥,這件事算是徹底讓她拋下了所有的束縛,變得百無禁忌了。
“主母,我……”
“你現在不要說話,我聽到你的聲音就煩!”
衛季梧還想說什麼,卻被常詩悅直接打斷了,這讓他的臉色變得越發的難看。
“常在,今天你必須給我打斷他的腿。我要讓衛霖知道,我常家人不是好欺負的!”
“哎…”
常在長長的歎了口氣,他是真的怕了這個瘋女人了。
但常詩悅的身份畢竟擺在那裡,身為常家的家將,這位曾經的大小姐的話他還是要聽的。更何況,萬一這瘋女人真想不開自殺了,那常家和衛家的矛盾就真不可調和了。
不遠處,不少在等待家族天才出洞天的護道人們都在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場大戲。
親家鬨翻的戲碼的確有趣,吵的越凶他們看的越樂嗬,這常衛兩家算是給他們枯燥的等待添了不少樂子。
至於最後誰把誰給打他了……管球他呢!反正死的又不是自己人。
“這…哎……”
“衛家兄弟,對不住了。”
大小姐的行為越來越偏激,他已經給少家主發了傳訊了。但就是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一聲悶哼之後,衛季梧抱著錯位的腿骨蹲在地上沉默不語。
作為修士,這點傷痛對他來說真不算什麼,但心中那股羞辱感卻讓他怒火中燒。
他隻是服從了主家的安排,在看到常詩悅越來越瘋之後,覺得事情已經超脫了掌控,便把情況傳訊給了衛霖,沒想到卻遭到常詩悅如此報複,當著眾人的麵打斷了自己的腿。
常詩悅見衛季梧的慘狀,板著臉冷哼了一聲。
“這次隻是給你個教訓。我再說一次,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追究到底,那姓君的還有他的同伴既然敢當眾羞辱長歌,他們這次就必須給我兒陪葬!你若是再敢在衛霖那老東西麵前說三道四,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是…”
衛季梧低著頭沒有看常詩悅,隻是默默的運起真元將被打斷的骨頭複位,這樣雖然不算好,但至少暫時沒那麼痛苦了。
他心中早已經將常詩悅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恨不得這女人今天就死在這才是最好的。
時間在壓抑的氛圍中悄然流逝,到了後半夜,心情煩悶的常詩悅居然獨自走出了駐地,向著臥龍澗的方向走去。
“大小姐。”
臥龍澗旁,兩個常家的弟子恭敬的衝她作了個揖。
之前這女人打斷衛季梧腿的畫麵還曆曆在目,這個時候,沒有人想去觸她的黴頭。
“嗯,你們兩個,給我守好了。那姓君兩人的畫像是之前好不容易找一個畫技還不錯的修士畫的,把他的樣子給我記在心裡,一出來立馬通知我,聽到了沒有?”
常詩悅冷著臉道。
“是,大小姐。”
嘴上雖然說著,但兩人的心裡卻不以為意的發著牢騷。
還他娘的找人畫畫像?簡直是浪費靈石!衛家的探子之前都已經聽的十分清楚了,那姓君的長的俊美異常,絕對是當世相貌最頂尖的存在,隻要不是瞎子都不會漏掉好不好。
“這件事做好了,我賞…”
常詩悅還想叮囑些什麼,但話還沒說完,便看到一抹極其銳利的刀光一閃而過,緊接著,兩顆好大的頭顱便衝天而起,鮮血濺的她滿臉都是!
“啊…呃………”
本能的,常詩悅想要尖叫,但才剛發出一部分音節,便被來人直接用手死死的扼住了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