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衛家嫡女,日後又是裴家嫡長子的正妻,從小到大都是按照宗來培養的。
她說,“真羨慕啊。”
從小到大在條條框框裡長大,羨慕一個人,可以被這樣維護。
也羨慕有一個人,有這樣的勇氣,願意為了想要保護的人,挺身維護。
——
從茶樓裡離開,子杳的馬車在經過裴府時,又讓馬夫停下。
她沒拜帖,但與裴家的關係,今時不同往日。
她直接上門了。
門口的門房沒讓她等太久,沒過一會兒,裴苒就從府裡跑了出來。
她看到子杳後驚訝道,“不是上午才見過嗎?你怎麼又跑過來了?”
子杳看她仍舊一無所覺的模樣,沒有將事情告訴她,笑著說,“剛去茶樓坐了坐,回來的時候路過,就想起你來。”她將手裡的點心遞給裴苒,“路過的時候順便買的。”
裴苒接過,“雪花酥?阿硯,麻煩你跑一趟了!”
“也不算麻煩。”子杳說,“其實我來,還有一件事。”
裴苒拉著她往府裡走,“什麼事?”
子杳說,“是王來將軍他們的事情。”
其實沒什麼事。
王來的事是秦默幫忙安置的,秦默雖然不是子杳的人,但他能夠做到裴懷安的貼身侍衛隊的統領,自然不可能隻憑借他是故人之子的身份。
他的能力,子杳還是相信的。
裴苒說,“是他們啊,我都把他們忘了。”
子杳說,“他們都安置在哪裡了?人是我帶回京城的,總不能來了這裡之後,就當甩手掌櫃,不管他們了。”
“是啊。”裴苒拉著她往裡走,路過的下人給她們行禮打招呼,裴苒點點頭,就拖著子杳徑直走過,“不過這我不知道,都是秦默統領安排的,這個事你要問秦統領。要我叫他來嗎?”
子杳說,“方便嗎?”
裴苒說,“方便的,他就在府中,今天我還看到他了。”
子杳說,“那就麻煩了。”
裴苒忽然停下,看了子杳一會兒,就在子杳還奇怪的時候,她忽然伸手捏了捏子杳的臉,“阿硯,你和我還客氣什麼?”
子杳沒好氣地將她的手拍掉,“正經些。”
裴苒嘻嘻一笑,收回了手,回頭對下人吩咐,“去找秦統領來。”
“是。”下人應聲。
裴苒帶著子杳進了自己的院子。
子杳去過裴季昭的院子,裴苒的院落一點不比裴季昭的小,因為是姑娘的緣故,還要比裴季昭的院落精致許多,栽種了許多樹木,現在夏日,正是開花的時節。
而與一般的閨閣小姐不同,她的院子裡還擺了一排兵器架子。
其中一個上麵掛著她最喜歡的鞭子。
她在裴府過的這般的隨性,若是當真做了澍王的正妃,子杳簡直難以想象。
難以想象她要同彆人一樣,穿著繁複的衣裙,打扮得雍容華貴,卻再不見笑意的模樣。
作王妃,雖然有著無上的尊容,但也再不得自由。沒有這一院子的武器,心愛的軟鞭也不能再帶在身上,一舉一動都要注意禮儀。
子杳問裴苒,“阿苒,如果讓你選擇,如今的生活和尊貴卻沒有自由的生活,你選擇哪個?”
裴苒不解,“沒有自由……指什麼?”
子杳說,“不能舞刀弄劍,不能再帶著軟鞭,不能再與人動手。每日端著架子與人見禮。”
裴苒歪頭,“那豈不是坐牢?而且……”
裴苒說,“我現在的身份,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