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塵，眾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與昨天那種模糊的、不存在的排斥態度截然不同。
林塵知道，這並不是他突然變得討人喜歡，而是他給專案組帶來了實實在在的進步。
大家都打招呼，還是和昨天一樣的流程，他們一邊吃飯一邊開了早會。
今天還是豆腐腦，但包子卻變成了白菜包子。
包子裡沒有肉，但是可以吃，餡料用的是肉油，所以味道還不錯。
上午的會議仍然由王燦軍負責，但他說的是向林塵彙報昨天對李長江的調查結果。
李長江，55歲，畢業於天津北洋大學，解放前，他是金陵製造局的技術專家，後調至精城精密儀器廠任工程師，直至1960年，任精密儀器廠副廠長。
乍一看，簡曆並沒有什麼問題。
金陵製造局雖然是軍工廠，但李長江本人並沒有任何政治傾向，是一個比較單純的技術人才。
直到去年下半年，隨著社會風向的變化，李長江的過去被揭開。
一開始並不痛苦，但後來，隨著鮑偉的刻意針對，一切都變得困難了。
這讓他的處境越來越危險，甚至連家人和孩子都牽扯其中。
李長江被逼入絕境，在某人的刻意引導下，他終於萌生了偷渡香江的想法。
林塵一聽，就確信引導李長江到香江的人，百分之九十是張大奎最初布置的棋子，一環接一環。
到現在為止，李長江已經被一步步帶入坑裡了，雖然整個事情的梗概已經揭曉，但是羅先生到底想要什麼呢，仍然是一片模糊。
從流程上看，羅先生和張大奎這件事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投入了大量的資源。
且不說張大奎得到了多少，光是他的下線，引導李長江去香江的張野、鮑偉、黃東三人，就得付出不少於兩千塊錢。
再加上其他的裝飾，花費也是不小的，羅先生的目的是什麼？
古話說，無利不早，可想而知，他所規劃的價值一定遠遠大於這些投資。
不過，與記錄不佳的鮑偉不同，黃東的身份比較敏感，王燦軍怕驚動彆人，所以沒有貿然抓捕。
黃東今年27歲，是居委會的一名臨時工，家庭條件十分貧困，解放前父親去世，留下年老體弱多病的母親。
去年我媽媽去世了，家裡窮極了，我還沒有娶老婆……
林塵等王燦軍介紹了李長江和黃東的情況後，問道。
“你是怎麼發現的？李長江想要偷渡？”
王燦軍道。
“是小招兒發現的，讓他告訴你吧！”
小招兒接話時並沒有任何怯場，就直接開口了。
說起來，小招兒是牛文濤的上級，是從董成分局調來的，雖然他在專案組裡是“小招兒”，但如果他回到派出所，他就是“招哥”。
林塵很快就明白了，鬨了半天，李長江也倒黴了。
他想偷偷溜出去，但又無能為力，隻能請黃東幫忙。
黃東也是個涉世未深的人，他隻是奉命向李長江吹牛，說他有關係，可以偷渡邊境。
其實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渠道呢？
本來按照計劃，這一步應該由張大奎來解決，但現在張大奎死了，就聯係不上羅先生了。
為了穩定李長江，黃東隻好去黑市尋找。
黑市上人多，黃東又是新麵孔，結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