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七八槍“
“打中沒有?“
“打中了吧,就是不見屍首,要不土匪跑啥,肯定是死的不少。“
“嗯,有道理“
“屍體去哪裡了?“
“不知道“
“好像剛才就一個土匪倒在地上。“
“好了,回去,少說話。“
“是,老爺“
“是,老爺“
兩個炮手互相看了一眼,相互在鄙視,原來偷藏子彈的不止是自己。
跑出去跟蹤馬匪,張愛國哪有那好心,不過是黑夜裡容易埋東西,都是嘴上敢於反抗小鬼子的漢子,全屍入土為安,不能拉著去換賞錢。
一個更重要的原因,賞錢太少,不如撿到的馬匹槍支值錢,至於身上還沒有搜。
翻身下了馬,一個人站在曠野中,風從身邊吹過,真的是月高星稀,有點冷!
選了一個好地方,動手開挖,洋鎬鐵鍁全部用上,地皮凍得邦邦硬,一鎬下去,打在碎石上,迸出了火星。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脫得隻剩一條絲綢褲衩的五個人放在了一起,回填完土。
張愛國想到絲綢褲衩,真的牛逼,很值錢,不過不能要,怕得花柳病,掏出交運牌香煙,抽出三支點燃,插在土堆上,雙手合十:“兄弟啊,彆怨我,也許你能投胎到我上一輩子的地方,就餓不到你了,這個世道,早死晚投胎才是王道,交個好運吧。”
馬匪的衣服被張愛國全部脫了下來,質量還不錯,這個年代,很多底層的人就一件棉衣,有時全家一件也不稀奇,更不用說是皮毛貨。
從古至今世俗顛倒,隻重衣衫不重人,外表服飾在中國都是區彆上位者和下位者的最有效標誌之一,現實容易照進夢想中。
張愛國也抽了一根交運香煙,等香煙燃完,用鐵鍁把土平了一下,衝著隻有略微凸出的地麵,抹了一下不存在的汗,自我感動的說了一句:“弟兄們,打鬼子的遺願交給我了,都抽過交運煙了,保佑我交好運,不然,嗬嗬嗬”
“啪”
是馬牌擼子朝地下開了一槍。
”這就是下場“
說完話,拉住韁繩,手用力在馬鞍借力,翻身上了紅馬,身體一起一坐,右腿向後移,碰到了馬肚子,馬匹立刻像彈射一樣衝了出去。
“駕”
向著村莊裡跑去,夜色中一道孤影在上上下下起伏,地上的五位,如果有魂魄,此時不知道是喜還是悲。
進了村子,紅馬沒有減速,“噠噠噠”的蹄音急促,引得狗又汪汪的狂叫。
“還他娘的想睡覺,門都沒有,老子還沒有睡呢。”
老村長沒有睡,眼巴巴的等著張愛國回來,坐在椅子上,不過腦袋已經在點頭了。
聽到“籲”的一聲,接著就是戰馬“噅噅“的嘶叫聲。
張愛國本來想裝個逼,耍個帥,停住馬後,韁繩勒的太緊,馬匹不安,一下子前蹄立了起來,差點摔下來,動作雖然很酷,還是嚇出了一身冷汗,人立代表著人落,再來一個拖蹬,就是裝逼不成慘打臉。
臉色發白,悻悻的翻身下了馬,牽著走了入院子。
老村長強撐著精神,想要與張愛國聊一聊,兩個炮手也在等著,自己的槍法自家知道,平時吹牛皮沒事,論到實戰真的沒有勝算。
“老先生,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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