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國還是停住了驢車，等對方追上來。
“我與你約法三章，同意能做到就跟著，不同意下車走人。“
“我聽著”
“一、我不會給你報仇，你以後自己去報，我會幫。”
“二、孩子沒有了，就忘了吧，緣分儘了，強求不了，但願她沒有受罪。“
“三、好好伺候著，該忘的忘了“
話音落下，隻剩下沉默，還有驢頭顱擺動間的鈴聲。
過了一會，趙欣雨說話了。
“我能做到，以後你會幫我？”
“會”
“我和父母逃難，九死一生活下來，好死不如賴活著，我與他本就沒有感情，也沒有幾次相處，隻是他母親善良，對我頗好，心中感激，我發送了她，也算是報了恩情，孩子，那是她的命數”
女人的眼中和聲音沒有像說的輕鬆，對張愛國來說，都不重要。
“走吧，先去找一個客棧住下，洗洗。”
“嗯”
張愛國看她穿的還是那件棉襖，肯定頂不住風寒。
人不能得傷寒，那要花不少錢，哪怕是上輩子，普通人家一場大病足以毀掉一個家，還會拖累下一代。
取出一件羊皮襖、狗皮帽子給她，狗皮的狗毛細長柔軟，保暖性好，顏色黑白灰黃各色獨立或者雜陳，沒有相同的，都是獨一無二。
“先穿上，不要凍著了，到了地方，重新給你買衣服，既然要斷，就斷得乾乾淨淨。”
“嗯”
對方的情緒明顯不高，張愛國也沒有說話。
哄，是不可能的，傲嬌回去就是了。
張愛國是講民主的，民主的理解就是他人都是民，自己才是主。
清河縣是天下張姓的發源地，至於水滸演義中武二郎歸屬，那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進城門時，黑皮倒是沒有怎麼為難，人少，整個城市沒有活力。
民國內陸的縣城，人口都不多，主要集中在鐵路，港口形成的城市，工業商業的發達一直在東部，越往裡走越人稀少。
打仗打的是經濟，沒有人力物力財力的支撐，靠人命想打持久戰，純屬於扯淡。
“走吧，先去買幾身衣服，然後去洗一下。”
“哦”
年關了，有的店鋪提前關門，應該是回家過年，街上溜達著，尋找著成衣店。
“小樹，那裡”
趙欣雨眼睛很尖，老遠就看到了一家，幌子還在掛著。
張愛國順著手指看去，還真是。
“兩位，要買點啥？”
趙欣雨看了一眼張愛國，沒有說話。
“給她買幾身衣服“
“來，這邊“
檔口處一瞧，滿眼的粗布為主，便宜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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