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教授?你怎麼了?”
許晨不知所措的看著這個老淚縱橫的人。
賀老教授搖頭:“‘祂’是……我們無法抗衡的敵人……我們,無法戰勝‘祂’……”
許晨一聽這話,就趕緊低頭,看著賀老教授,他的思維邏輯清晰,語言流暢,看樣子不像是被“祂”所影響了。
這也說明,他是發自內心這樣想的?
“賀老教授,你這放棄的未免也太快了吧?你起碼先告訴我你究竟發現了什麼,咱的國家那麼多人,會想不出一個辦法?”
許晨話一出,他的危機感非常突兀的達到了頂峰,全身控製不住的戰栗,那陰暗氣息如影隨形,無處不在。
賀老教授卻沒有察覺,隻是認同的點了一下頭,直接開口,想說什麼。
然後他愣住了,因為他發現自己沒發出一點聲音。
那種氣息是縈繞在賀老教授身旁,宛如實質,許晨的身體無法抵禦那個氣息,控製不住的退後兩步。
賀老教授突然驚恐的看著許晨,然後趕緊拿出筆,往麵前的有空白的紙上寫下什麼東西。
他在隻寫了幾個字後就停筆。
沒用,“祂”的注視已經到來,紙筆無法承載任何信息。
他寫下的是不知名的文字。
許晨的戰栗仍然止不住,他明明什麼都沒看到,可他的身體卻在不斷警告,賀老教授危險,危險,是巨大的危險。
賀老先生很快想起了密碼機,得益於許晨的放置,他能輕易的操控近在咫尺的密碼機。
他試著去啟動這個密碼機,卻驚愕的發現,這密碼機宛如鎖死了一樣,無法操作。
密碼機散發出微微的熱量,其內部結構似乎被改變與破壞。
“祂”的注視,來臨了。
他意識到,自己也要步入兩位院士的後路,但是他卻極其不甘心。
但是隨即,這種不甘的感覺被衝散,一陣舒適的感覺傳來。
他發現自己擁有難以言喻的滿足感,似乎連所有的危機都可以被遺忘的感覺,隻需他的同意,就可以陷入此間無限的沉淪。
他最初迷茫,稍微淺嘗了那個無儘的歡愉,他看到了一生最為美妙之刻,他做出的巨大成功後的功成名就之時。
他隻需沉淪,便可永享此間極樂。
但他最終還是突然驚醒,掙脫這個感覺,而後腦海裡卻是無儘的驚恐,他有著超脫一切的害怕與恐懼,自己還沒發出警告,世人還不明白那個值的含義!
他不能毫無意義的死去!
他明知那個存在無法戰勝,卻仍然不希望人類在無所知中而滅亡。
賀老教授目眥欲裂的看著許晨,想拚儘全力的說些什麼,卻最終隻能發出嘶啞的聲音。
許晨眼前突然滿是絢爛至極的色彩,整個空間都宛如不真實的夢幻。
他有點不確定,自己這是陷入幻覺了嗎?
他看到賀老教授在嘶叫之中緩慢的改變了自己的形態與骨架,**與皮膚開始溶解,在重力的作用下似熱瀝青一樣流動。
無法改變的結締組織,比如頭發與體毛,如雜亂的垃圾一樣,彙入這個淤泥堆。
教授的左肩與周邊大半部分開始詭異的生長,宛如發芽一般生長出一個個小小肉芽,看上去宛若剛出生的小馬甲上皮組織,這不斷的如蛆一般蠕動的小東西,擴展地盤般迅速的生長。
下半部分已經無法辨認的組織開始生長一個個炸開來的菜花狀的疣,很短時間就覆蓋了每一個能覆蓋的地方,為了爭奪有限空間,開始豎向發展。
這般恐怖的景象在極短的時間內發生,教授已經變成一個不斷嘶吼的怪物。
若是旁人看到這個怪物,都會瞬間被驚駭到甚至逃離都做不到,但是許晨卻在身體的作用下還能敏銳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