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晨打開了這本利劍小隊用生命換來的情報,最開始的記錄平平無奇,似乎僅僅隻是之前獲得的利劍小隊的情報差不多,都僅僅隻是這一次任務的簡報。
這些內容記錄在利劍小隊執行任務初期的事情,這些在灰狼與石頭帶回來的情報中都有所體現。
直至許晨翻開了那些,利劍小隊真正想告訴他的內容,而那些因氧化而變得暗紅的血跡,向他訴說著什麼。
這不是許晨受到了影響,恰恰相反,即使這一份情報對正常人的威脅遠比上一份情報更大,但是他仍然沒能感受到劉刑警所說的任何負麵情緒,他隻覺得這份冊子上麵的筆跡有些難以辨認而已。
這些筆跡像是某種尖銳的東西蘸取了血漿所書寫的,因為不是真正的筆,沒有專門的儲液結構,隻能頻繁的蘸取才有足夠的墨水,這也導致上麵的筆畫斷斷續續。
不過一想到這份情報是怎麼來的,許晨還是歎口氣。
正常的記錄手段已經失效,萬般無奈之下,我們才想到了這個來之不易的辦法,隻能依靠那些已經被汙染的血跡保存信息,他確實不能要求更多,如果連這都要責備,許晨覺得自己算是完蛋了。
許晨分辨了一下字跡,然後一字一字的念道。
“它們……虛弱了……巴拉特的……神靈,用的是……恐懼……與死亡。”
這句話有些耐人尋味,雖然許晨覺得那些站在人類一方的,很可能並非是什麼神靈,但是祂們在其它人類的眼中卻並非如此,因此許晨也不打算浪費精力給這些所謂神靈取什麼其它的,諸如“現實揚升水平不低於9的型多能實體”之類的名號。
他不介意這些所謂神靈暫借神靈的名號,反正不要錢。
那麼問題來了。
既然用死亡來讓巴拉特的神靈虛弱,那麼這裡的死亡指向的肯定不是什麼神靈,如果直接死了的話,又怎麼會虛弱?難不成這東西也是薛定諤的貓?能處於即死又活的狀態?
許晨揣測了一下這些所謂的神靈,覺得祂們很顯然沒操控概念的能力,這裡指的隻能是巴拉特的人民。
不過問題來了。
巴拉特人民的死亡,為何能讓巴拉特的神靈所虛弱呢?
隻有一種可能,這代表他們之間必定有某種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關係,甚至是某種強製的映射……
難道是宗教?或者說是某種類似信仰之力這種東西,因為缺乏信徒的信仰,所以巴拉特的神靈被餓的半死不活?
許晨瞬間想到了太昊這個異數。
不太可能是宗教,或者說是什麼信仰之力,照這麼算的話,太昊應該也一樣類似於巴拉特的神靈,並且早已被徹底的遺忘,為什麼祂就沒被餓死?
這些神靈勢必與人類有著更為緊密的關係,而非簡單的供奉。
或者說是,乾脆就是一體的。
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不得不保護人類,就像是人類保護自己的身體一樣。
那一個個人類就是祂身上的細胞,它們共同為這個稱為文明的人體所服務,在巨大宏觀的調控之下,其中注定要付出凋亡的代價。
為了清除某些特定的病症,維持機理的運行,祂不介意死一些人類,隻要死的有價值就行。
許晨聯想到了放療,然後搖搖頭。
人類與細胞終究還是不同,根本的區彆在於人類可以思考,並且有理性……
理性……
許晨眉頭擰成一個疙瘩,其中看向了恐懼與死亡兩個字,這些都是理性相悖的詞彙。
死亡還好理解,但是為何還有恐懼?難道說是恐懼也能給那些神靈帶來負麵效果?難道這些神靈所存在的依仗是恐懼的反義詞,勇敢?無畏?快樂?
很快他就想到了一個更合適的詞彙。
恐懼代表混亂。
神靈恐怕需要的是文明的穩定。
若是將人類文明視為一個巨人,他的虛弱就代表了生病,身體內的機理運行受阻,陷入了不穩定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