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句妻兒,王明寅便直接被薑婻給乾沉默了。
對啊,他王明寅如今成家了,他已經厭倦了江湖紛爭,他現在心裡有牽掛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耕耘勞作。
日子雖然清苦,但每天都有盼頭啊。
媳婦孩子圍床頭的快樂,他體會到了,也舍不得了。
此刻,薑婻沒有再繼續開口,隻是摟著薑姒的腰肢,兩人相互靠在一起,靜靜的等著。
剛才,王明寅氣勢洶洶殺來時,薑姒整個人都傻了。
她怕,她怕疼,她怕死,她更怕再也見不到薑婻了。
那的短暫的半刻鐘時間,薑姒將自己與薑婻兩人的這一生都反反複複回憶了幾遍。
從小到大,這一路走來,都是薑婻擋在自己前麵,無論什麼,隻要有薑婻在,她都會無比安心,她也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他了。
直到如今,薑姒都還不敢相信薑婻真的在關鍵時刻趕回來了。
緊緊抓著薑婻的衣角,薑姒雙眼無神的看著眼前癱坐在地的男子,剛才一副要將自己幾人全部殺絕之人,此刻竟是自己西楚國人。
長久的沉默後,王明寅終是妥協了。
他告訴自己,他妥協的他,是深愛著他的妻兒,而不是眼前這個小混蛋。
“好,我去。”
簡單的三個字,從王明寅口中說出後,薑婻明顯能感覺得到他渾身一輕,仿佛徹底解脫了。
“神符在麼,借我一用。”
薑婻轉頭對著被自己摟在懷來的薑姒柔聲詢問了一句。
“在。”
薑姒說著便伸手從自己頭上,將被當成發簪的神符拔了出來。
“神神符。果真是神符,西楚傳國寶物神符。”看到薑姒手中的短小匕首後,王明寅眼中冒出陣陣激動。
作為一個西楚人,儘管他一點都不關心國家大事,但是對著這種國之重寶,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傳國的東西,你就直接當成發簪了?”
看到薑姒竟這般隨意對待手中的神符,饒是早就見過神符的薑婻,也不由得有些無語了。
“對於你們來說這是什麼傳國重器,國之秘寶,但對於我來說,這隻是一柄匕首而已。”薑姒毫不以為意的淡淡說道。
她並不想複國,也不想稱帝,她現在隻想陪在薑婻身邊,做點愛做愛玩的事,吃點愛吃好吃的零嘴,看看想看沒看的風景,簡簡單單便好。
她不想去背負什麼亡國家恨,民族大義,國家複興,這一切對於她來說都太重了,重到她瘦弱的肩膀根本擔負不起這一切。
“先生可持此物入西楚,見曹長卿,替我給他帶一句話來江南道尋我。”說罷,薑婻直接將手中神符拋給了王明寅。
手忙腳亂後,王明寅這才將神符拿穩,而後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薑婻“神符,你就這麼放心的交給我?”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先生的為人,這是此行路上的盤纏,還請先生收下。”說著薑婻又從懷裡掏出一遝銀票,塞到了王明寅手中,又繼續說道,“先生此行,還需幫我帶個人給曹長卿,那人此時正在襄樊城中,他的名字先生應該也知道,陸詡,以前是個瞎子,不過現在已經複明了,麻煩先生動身前,將他一並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