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坪上突然響起的暴喝之聲,讓原本心剛安定的軒轅大磐,內心再次一驚。
猛地將半頹快要倒地的身子強行支棱起後,臉上再度恢複以往的高深淡然神色,隻是他身上已經破碎得勉強隻能遮擋住一些關鍵部位的衣衫,以及臉上尚還殘存的淤青於血跡,無一不在述說著這位徽山老祖此刻的破敗處境。
“後輩軒轅敬城,今日請老祖赴死。”
又是一聲沉悶暴喝聲響起。
而後,軒轅大磐便隻見大雪坪上,一個身穿儒裝的中年男子緩步進入他的視線。
男子一襲儒雅裝扮,頭戴文人特有的白色發簪,長發飄轉,周身氣機渾圓,衣服也被鼓動得瑟瑟狂舞。
“軒轅敬城?你今天也要殺我?”
軒轅大磐見到來人後,麵色大驚。
他幻想過徽山上任何一個人有朝一日會踏上大雪坪來殺自己,唯獨沒有想過他軒轅敬城敢來。
數十年來,他軒轅敬城可以說是他軒轅大磐親眼看著長大的。
一生好書,從不習武,儘管自己明裡暗裡已經說過很多次,但這人從來不聽。
一也正是因為他從不習武,所以軒轅大磐也從未想過他能,他敢來殺自己。
可就今天,就是這樣一個所有人都覺得不可能的人,他竟真就站上了大雪坪,嘴裡還喊著大逆不道的話。
“軒轅大磐,你本就不是我軒轅家老祖,你一個入贅之人,有何資格執掌徽山。”軒轅敬城沉聲怒喝了一聲,“這些年,因為你,整個徽山已經爛到了骨子裡,今日,我便要用你的命,將整座徽山徹底清洗一遍。”
聞言,宛若強弩之末的軒轅大磐,忍不住大聲狂笑了起來:“敬城,你是聖賢書讀傻了嗎?就憑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也妄想殺老祖我?”
“怎麼,莫非你這些年讀書是讀出了個一品神仙境?還是說你已經讀到了心通天地,手攬日月的境界?”軒轅大磐絲毫不掩飾心中的不屑。
此時的軒轅大磐,他雖然身受重傷,可以說,整個徽山,隨意來個人,都能輕易將他擊殺。
可是,唯獨他軒轅敬城,不行。
“我是否讀出了一品指玄,又是否已經心通天地,老祖你且自己好好看看著不就知曉了。”
話音一落,軒轅敬城周身便湧動起無儘滔天殺意,與此同時,軒轅敬城的體內的指玄實力也在頃刻間暴露無遺。
“你,你,你什麼時候會武的,不對,你一直在藏拙?”軒轅大磐看到對麵的軒轅敬城竟然展現出一品實力,頓時慌了。
“好啊,你們三兄弟,老祖我以為你是我看得最通透的那個,到頭來,原來你才是藏得最深的那個。”
咳!
軒轅大磐仰天長嘯,一聲怒吼而出,因為過於激動而牽動了體內的傷勢,一口老血再次咳出。
“嗯?!”
看到軒轅大磐竟突然咳血,軒轅敬城頓時怔住了。
隱忍多年,如今終成指玄的軒轅敬城瞬間便感知到了,此時的軒轅大磐竟深受重傷。
在沒有遲疑,軒轅敬城一步踏出,右手成掌高高舉起,朝著對麵的軒轅敬城一遞出。
一掌轟出,掌風如電,瞬間席卷起大雪坪上千層氣海,帶著狂躁的呼嘯聲,朝著軒轅大磐轟殺過去。
......
“二爺,我們上山,真的沒關係嗎,老祖的脾氣...”
“休得多嘴。”
大雪坪下山道上。
徽山二爺軒轅敬宣帶著麾下一眾門客緩步朝著大雪坪上走去。
聽著手下門客的這些言語,他內心其實也有些忐忑,自己這一趟上山,到底該不該上。
“都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