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山下,繞到村口。同很多村子一樣,村口的午後總坐著幾個正在曬太陽的老人。
石刃上前就問這裡是不是高崎村。
高崎村是往東邊不遠的村子,這個村裡的人應該很熟悉。果然,一個老人說他們走錯了,要再往東邊去。
石刃問這個村子叫什麼,還說自己反正也是帶著兒子找活兒乾,想問有沒有什麼修房子的活兒。
他們也沒有回答說這是什麼村子,其中一人聽著就問他們能做些什麼活計。
石刃把編好的那些都說了出來。當然他也確實會做這些,並不隻是說說而已。
這時候一個老人說他家屋頂漏雨需要換瓦片,材料買是買好了堆著,就是兒子一直沒時間,所以還沒換。
如果工錢不貴,他倒是願意讓石刃他們給他換一換瓦片,順便找找房頂漏雨的位置好好加固一下。
石刃趕緊說看著老人就親切的像自己老父親,眼看要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如果老人管父子倆的晚飯和住宿,願意免費給老人弄瓦片。
老人聽了就想帶他們去自己家,另一個一直沒說話的鷹鉤鼻老人開了口:“傅老二,彆急著答應。讓他們先試試,我們看看,可彆是沒那個能耐倒把活兒乾壞了。”
石刃聽著笑了笑:“那肯定的,大叔口音不像本地人啊。”
“嗯,我不是本地人。”老人的鷹鉤鼻,高高的眉骨,眼睛深邃,嘴唇很薄,看著很精明,又有些刻薄寫在臉上。
“我帶你們去。”被叫做傅老二的老人,顯然怕這事情黃了,趕緊在前麵帶路。
石刃招呼小劉跟上,到了老人院子,二話不說就把自己包袱往牆角一放,然後看了看院子裡的瓦片。
再四下瞅瞅,也不用老人囑咐,拿起牆角的梯子,找了個合適的位置一搭。
“你給我扶好了梯子,我先爬上去看看。你爹我這老骨頭可不能摔了。”石刃故意強調要兒子扶著梯子。
“爹,要不,我上去弄吧。”小劉也配合說道。
“就你那點能耐,還得學呢,可彆把人家老人家的屋簷給弄塌了。你就給我扶好了梯子,一會兒給我遞一遞東西就行。”
石刃罵罵咧咧,就開始爬梯子。小劉趕緊上去給他扶著梯子。
石刃上到房頂就開始收整上麵的瓦片,嘴裡還跟那被叫做傅老二的老人聊著。
“大叔,您家這房頂好久沒清理過了吧?我看著能有個三年以上。你看這草根都紮縫裡。
“我一會兒都給您清理乾淨,再把新的瓦片往上麵一鋪,保證下雨下雪都沒事。”
“可不是嘛,我們搬到這兒正好三年半。”傅老二看著鷹鉤鼻老者,後者瞪了他一眼,他就一縮脖子。
石刃能感覺到這傅老二有些怕那個鷹鉤鼻。而那個鷹鉤鼻氣質上跟國師派出去盯著畢焱那個老者的氣質很像。
石刃接觸那些人時一直是跟在秦落身後,用頭巾包住半張臉的。就算這人是國師的人,以前難免見過,應該也是認不出的。
鷹鉤鼻看了一會兒,瞅著這父子倆確實像是村裡能乾活的人,就叮囑了傅老二兩句,離開了。
“剛才那個大叔怎麼走了,我還想問問他家有沒有什麼活要做呢。來都來了。”
石刃低頭清理了好一會兒,讓兒子遞笤帚時,一臉才發現鷹鉤鼻離開了的遺憾表情。
“那不必,你就是活兒做的再好,他那兒也用不上你。”傅老二笑道。
“叔你說的也太玄乎了,我看著那大叔年紀也不小,家裡總有乾不動的活計吧。”
“你不懂,不過你要是乾的好,我隔壁那家的屋頂也漏雨,我可以幫你問問。”
“剛剛那大叔不住隔壁啊,我還以為你們是很要好的鄰居。”
“他住村子中間那個大房子裡。院子也大,跟我們可不一樣。他每個月還有月錢能拿呢。”月錢的事,傅老二隻是小聲嘀咕。
“那他是大戶人家管家麼?我們村的大戶管家就有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