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孩子能有這樣玲瓏剔透的心思,實在是罕見,薄夜多看了唐惟兩眼,隨後歎了口氣,給唐詩打了個電話。
唐詩接到薄夜打過來的電話,這個號碼她並不陌生,五年前這串數字她熟記於心,哪怕是瀕死時分都沒有忘卻。
這樣一串數字如今再一次出現在她手機屏幕上的時候,心臟開始瘋狂跳動,唐詩心尖發著纏,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接起。
最終還是強忍著恐懼點下了接聽,那一刻,薄夜冰冷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過來,就如同是死神在她耳邊宣告著一個冷酷無情的事實——
“唐惟我帶走了,從今天起他就是我們薄家的小兒子。”
唐詩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憤怒地嘶吼,“薄夜,誰允許帶走他的!”
薄夜抓著手機冷笑,“我為什麼不能帶走我自己的兒子?”
“那也是我的兒子!”唐詩眼眶通紅,“那我的命啊”
“讓我聽聽我兒子的聲音!”唐詩近乎聲嘶力竭,“讓唐惟跟我說話!”
薄夜受不了她這副說話的腔調,總覺得她每說一個字,心口就難受上一分,於是將手機遞到薄夜的手機,小男孩乖巧地喊了一聲,“媽咪。”
“惟惟”唐詩有些驚慌失措,“是薄夜帶走的嗎?”
唐惟也很難過,但是忍著難過安慰她,“媽咪,可以過來看我的,我們就像沒有分開一樣。”
“決定去薄家享受榮華富貴是不是?”
唐惟眼圈都跟著紅了,“沒有的,媽咪,我隻是不想看有人欺負”
母子倆這麼個說話方式,就好像薄夜是罪大惡極的人一般,強行分開了一對骨肉至親。
最終是唐詩明白了唐惟的心思,為自己孩子的選擇留下了眼淚,“是媽媽做的不好,是媽媽能力不夠,才會讓這樣”
“媽咪,彆難過。”對麵的唐惟也隱隱哽咽,“可以來薄家看我的,薄少沒有禁止的出入”
“我明白,等到了薄家,媽咪馬上就上門來找。”她不能忍受分離,隻能接受這樣的局麵。
唐詩迅速說完掛斷了電話,隨後起身,唐奕看著她瘦削的背影喊了一聲,“去哪兒?”
唐詩忍著眼中的淚水道,“去薄家。”
薄夜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放過我,放過我的孩子
我不想,再也不想被這樣牽製了。
唐惟是在二十分鐘後抵達了薄家的,岑慧秋再一次看見他,心疼地喊了一聲,“惟惟。”
唐惟上前,乖巧地來到岑慧秋麵前,“老夫人晚上好。”
他始終倔強而又固執地不肯改口,似乎不想讓最後一些堅持也消失不見。
薄夜再次重新整理出了一個房間,把唐惟領到房間門口說,“從今天起,就住在這裡。”
唐惟淡淡地應了一聲,隨後聽到樓下保姆傳來聲音,“大少爺,有女人上門找們”
那些保姆還堵在門口不讓唐詩進來,瞧著這女人長得倒是漂亮,隻是一進門就說要孩子,也太異想天開了吧?這種女人他們可見了多了!
唐詩在門口,越過堵著她的保姆,衝裡麵的薄夜喊了一聲,“薄夜,有什麼事情,有本事衝我來!為什麼要拿孩子要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