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戚臉色一白,隨後伸手扯了扯衣領,發現扯不住,也乾脆算了,苦笑,“也明白,葉驚棠對我”
“他不愛,憑什麼傷害?”
唐詩眼淚都要出來了,“戚戚,等我出院,我們回去好不好?”
“不可能的。”薑戚滿眼的支離破碎,“葉驚棠今天能帶我出來,是因為我跪在他院子裡求了一天一夜。他下麵還有保鏢準備著把隨時跑路的我抓回去,我,插翅難逃。”
插翅難逃。
她就是葉驚棠手裡的最低劣的玩物,男人毫不在意地儘情侮辱她,把玩她,將她困在自己的手掌心,這輩子,哪怕捏碎了,也不會讓她逃出去。
薑戚紅著眼眶對唐詩道,“我能來看,已經很幸運了,我不敢逃,詩詩,他要傷害我身邊的人,我根本不敢”
被人捏住軟肋的痛苦唐詩也經曆過,她記不起來,可卻本能地感同身受這種痛苦。唐詩看著薑戚瘦了一圈的臉,“多吃點,不能委屈了自己。”
“我現在這幅樣子,無所謂委屈不委屈。”薑戚含著眼淚笑了笑,“等到葉驚棠哪天玩膩我了,我就徹底自由了。”
唐詩和薑戚都哭了,她們都是不幸的可憐人,在一段悲苦的感情裡輾轉,得不到救贖。
後來葉驚棠上來的時候,身後跟著薄夜,唐詩和薑戚同時擺出一副防備的姿態看著兩個男人,葉驚棠冷笑,“怎麼,怕我?”
這是自然是針對薑戚。
薑戚顫了顫,唐詩握住她的手,她回眸對著自己好朋友扯著嘴角笑了笑,隨後站起來,“不敢,葉總,您回來了。”
“嗯。”
葉驚棠看了眼唐詩,淡漠道,“恢複怎麼樣了?”
唐詩一怔,才知道葉驚棠在問自己,隻能道,“嗯還行。”
“走吧。”
葉驚棠又露出那種嘲諷的笑容對著薑戚,“該看的也看了,該聊得感情也聊完了,戚戚,我們該回去了。”
唐詩察覺到薑戚哆嗦得厲害,她分明是極為害怕葉驚棠的,卻不得不屈服於他。
她害怕葉驚棠再這麼逼薑戚下去,哪天她真的死了,那就什麼都沒了。
然而薑戚站起來,瘦削的背挺得筆直,她不能死,葉驚棠說了,再敢玩假死,就把和她有關的人都虐得生不如死,薑戚不敢,她隻能強撐。
她走的時候,唐詩愣愣地看著她的背影,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好友這麼快就要離開了。薄夜看著唐詩臉上的茫然,忽然間明白了,為什麼她們會成為朋友。
大概,她們都是同一類人吧。
都被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方,卻還能咬著牙繃著背不讓自己倒下去。
薄夜沉默無聲,薑戚和葉驚棠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儘頭,唐詩躺回床上,雙目放空。
另一邊,加長版林肯的商務車中,葉驚棠指尖燃著一根煙淡漠地笑,“怎麼,和唐詩感情這麼深厚?”
薑戚紅著眼睛抬頭看葉驚棠,眸中皆是恨,嘴巴裡卻一個字都不說。
葉驚棠最見不得她這副有骨氣的樣子,恨不得想狠狠踩碎了,於是一把捏住薑戚的下巴,“彆為了唐詩用這幅眼神看著我。該知道的,越在意誰,我就越要毀掉誰。不要逼我對唐詩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