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心雨也有些發懵:“你哪裡來的鞋子呀?”
“我今天和楊三狗一起去縣裡賺了點錢,特意給你買的,你試試。”劉海說話特彆的溫柔。
溫柔的祥嫂都一陣汗毛直立。
因為他從未見過劉海這樣對董心雨。
而董心雨一聽去了縣裡,還在心疼她的幾斤菜籽油。
眼淚水撲撲的往下流:“你真把油賣了嗎?”
“什麼鬼,坐下,試試。”劉海突然有點霸道。
董心雨怕,趕緊乖巧的坐著一動不動。
邊上青年陰陽怪氣的諷刺:“你和楊三狗偷雞摸狗的範圍,都擴張到縣城裡去了?農村包圍城市啊你兩,心雨,這鞋來路……”
劉海突然抬頭,目光死死盯著青年:“我家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滾!”
青年像是被這一道目光給擊中了靈魂,懵了幾秒鐘。
但反應過來後,那種堂堂縣乾部被一農民冒犯尊嚴的感覺,頓時湧上心頭。
氣的渾身直哆嗦:“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乾什麼的,你敢這個語氣和我說話!”
劉海突然一下站起來:“講講看?”
青年又嚇的趕緊往後退了幾步,因為祥嫂跟他講過劉海在村裡的行為。
穩住心神後聲音老大了:“我是縣府辦的李誌!”
“然後呢?”劉海有些戲弄的望著他。
李誌沒想到劉海壓根就不吃這一套,又重複了一句:“我是正兒八經的雲山縣乾部……”
“好好好,我知道了,縣府辦端茶送水打雜的,現在可以滾了?”劉海有些不耐煩。
不是他心大,而是這類縣府辦的小職員,前世他看都懶得看一眼,你讓他一身價幾十億的心臟,去和這小職員鬥氣,有點掉身份。
李誌氣毛了,剛剛在董心雨麵前裝出來的那種文化人氣質,被劉海的藐視擊的支離破碎,一時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最終指著劉海說:“辱罵縣乾部,你給我等著!”
說完又對心雨說:“董心雨,該說的我都已經講了,你彆認不清楚自己,就你這樣,我能給你機會,已經算是很給麵子……”
“怎麼,不服氣啊,來啊,劃劃道行。”劉海一邊擼袖子一邊靠近李誌。
祥嫂一看劉海準備動手,趕緊拉著李誌就走:“走走走,這混子動手沒輕沒重的,你一縣乾部和他計較掉身份。”
“劉海,你彆不知好歹,你……”
“還不滾!”劉海臉色突然發冷,祥嫂哪裡還敢留,很快拉著異常不服氣,罵罵咧咧的青年跑了。
董心雨抬起了小臉蛋,奇怪的望著他。
換做以前,彆人這麼在劉海麵前挑撥下,劉海早就撲過去幾巴掌上對方的臉了,無比衝動。
可劉海竟然沒動手?
“什麼鬼乾部不乾部,一打雜的,還給我蹬鼻子上臉了。”劉海趕走了這兩人後回頭。
董心雨趕緊低下了腦袋。
劉海蹲在她麵前握著她腳,董心雨有點抗拒,但劉海的力氣有點大:“彆動,我給你換。”
一看董心雨腳上的泥巴和草鞋,劉海心情莫名的沉重。
董心雨怕他,所以像個小貓一動不動,大氣都不敢喘。
看劉海握著她腳半天不動,又非常小心翼翼的問了句:“怎,怎麼了呀。”
劉海眼眶有點紅,因為手指清晰感受到了董心雨腳上的老繭。
“沒什麼。”
默不作聲的給她換鞋。
董心雨偷偷的看了看劉海的眼睛。
“他怎麼了?怎麼眼睛突然一下這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