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特,這位被藍色妖姬也就是傑瑞·邦德,覬覦厚望的年輕殺手,身姿挺拔,眼神冷冽如冰。
他是傑瑞一手雕琢出的傑作,不僅繼承了師傅那令人膽寒的暗殺技藝,更在無數次的生死考驗中磨礪出了鐵石心腸。
自幼被傑瑞收養為義子,兩人之間,名義上是師徒,實則情深似海,勝似父子。
然而,在這份深厚的情感之下,卻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與背叛的萌芽。
傑瑞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蘭特,正沉浸在白天任務失敗的反思當中。
“砰!砰!砰!”
三聲幾乎同時響起的槍聲,在安裝了頂級消音器的掩護下,顯得格外沉悶而詭異。
酒店的隔音係統仿佛為這場背叛加上了一層無形的屏障,將一切罪惡的聲音都吞噬得無影無蹤。
傑瑞的身體猛地一震,難以置信地緩緩轉過身,目光穿透了夜色,直直射向那個他最為信任,也最為疼愛的義子——蘭特。
“你……”
“為什麼?”
傑瑞的聲音顫抖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充滿了難以置信與痛心疾首。
他的眼神中既有憤怒,也有不解,更有一種被至親之人背叛的絕望。
蘭特站在不遠處,手中的槍還殘留著剛才射擊時的餘溫,他的臉上卻掛著一抹複雜難辨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解脫,也有決絕,更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
“為什麼?”
他輕笑一聲,那笑聲在空曠的房間裡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我的好爹地!”
“你問我為什麼?”
蘭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帶著壓抑已久的情緒。
“這些年以來,從晨曦初露到夜幕低垂,那些最臟、最累的活兒,都是我,用血肉之軀一肩扛起。汗水浸濕了衣襟,雙手布滿了厚繭,可我換來的,不過是您財富海洋中的一滴水珠,連您的零頭都遠遠不及。”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委屈與不甘都吸入胸膛,再緩緩吐出。
“您呢?上下嘴皮子那麼一動,數千萬乃至數億美金便如潮水般湧來。而‘藍色妖姬’這個在殺手界令人聞風喪膽的名號,是我,用無數次生死邊緣的徘徊,用鮮血和智慧,替您一點點鑄就的輝煌。可到頭來,我獲得了什麼?”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鋒利,如同即將出鞘的利刃,直刺向那個滿眼不可置信的傑瑞。
“名?我如同影子般隱匿於黑暗,無人知曉我的真容;利?我的銀行賬戶裡,連支付一次簡單的晚餐都顯得捉襟見肘。爹地,您覺得這世間,還有比這更諷刺、更不公平的事情嗎?”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片刻,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緊張感。
突然,他嘴角勾起一抹決絕的笑,那笑容裡藏著太多的情感,有解脫,也有決絕。
“所以,我決定了。那個懸賞一億美金,要您性命的任務,是我,親手接下的。是的,您沒聽錯,那個足以讓我下半生衣食無憂的巨額懸賞,是我,您的一手帶大的養子,為了尋找一絲公正與自我,而選擇的道路。”
“爹地,您的一生太過輝煌,卻也太過冷漠。現在,就請您安心地去吧,或許在另一個世界,您能學會如何真正地去愛,去愛一個為您付出了一切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