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夢陰草,哪位手頭上有?”一個煙鬼模樣的老農高聲問道。
“夢陰草?難道你是煉丹師?”有人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因為夢陰草唯一的作用是煉製入夢丹。
眾人紛紛投來期待的目光。
“不是……”煙鬼老農遲疑道。他很想說自己是煉丹師,從而騙得一些資源,但看到他們過於熾熱的眼神,他迅速放棄了這一想法。
因為一旦被識破,他會死得很慘。
在這個動蕩的時代,宗門對丹藥的管製更加嚴格。
大多數散修都很難得到丹藥,除非你去光榮“參軍”。
也有一些修士遇到瓶頸,壽命將近,實在無法忍耐,為了一枚丹藥去“參軍”的。
因為不去是死,去未必會死。
當然,也有少數散修在戰場上存活下來,受到宗門的賞識,得以加入宗門,從此出人頭地。但這種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煙鬼老農當然不是煉丹師,他也是散修中無可奈何的一員,自學煉丹,技術平平,稱不上煉丹師。
在這個世界上,煉丹師是極為稀缺的存在。大多數宗門都沒有自己的煉丹師,隻有那些大宗門或是傳承久遠的丹道宗門,才能培養出真正的煉丹師。
“唉!”眾人聞言哀聲一片。
“夢陰草啊,我曾聽聞,那神秘的衣國鏡瀾靈潭中便生長著此草。隻是……”身材矮小的農夫眉頭緊鎖,沉吟著說道,“衣國的形勢不妙啊,現在誰敢進入衣國呢。”
“衣國現在怎麼樣了?”一個身材高大的修士好奇問道。
“衣國現在成了戰場了,老百姓逃的逃,散的散。”矮小農夫歎道,“正魔兩道在那裡打紅了眼,什麼卑劣手段儘出,雙方腸子都打出來。連衣國的修仙家族都拉上戰場了。這仗打完,衣國恐怕沒有修仙家族囉。”
“這麼狠!?”高個子吸了口涼氣,然後感歎道,“以前我還羨慕那些修仙家族出身的呢,現在——不羨慕了。”
“那倒是,以前是羨慕他們資源多,但有得必有所失。”一個滿臉胡須的農夫附和道,“像我們出身散修,有時未嘗不是好事,想走就走,想逃就逃,那些修仙家族子弟,哪能如此隨心。”
“哼,我們又好到哪裡去,現在還不是苟延殘存。”一個老婦道。
“對啊,衣國的散修都被抓光了。與其同情彆人,還是先同情自己吧。”貴公子也道。
“那是他們笨吧,聰明的人早就逃了。他們想玩什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把戲,最終自食其果!”“兒童”道。
……
羅索靜靜地聽著眾人的議論,這些消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也是難得的情報。如果是以前,他或許會去修仙界打聽一番,但現在,誰還敢輕易去打聽什麼八卦。
因而像這樣交流一下情報,還是很有必要的。
眾人閒聊了一會兒,因為交易失敗的煩躁心情逐漸平複,交易會又重新開始。
這場交易會進行得十分艱難,即使達成交易,彼此都不太滿意,有時甚至出現劍拔弩張的場麵。
很快,輪到一個年輕的農夫上台。他的眼神銳利而陰鷙,左手少了拇指,氣質也十分特彆,不像是一個散修。
“我這有一把中品法器,換符錢!”他隨意道。
中品法器對眾人也有一定的吸引力,因而很快就被交易出去了。
當然,所換的符錢也沒有以前多,但陰鷙農夫對此並沒有不滿。
“另外,我還有一件事要說。”他突然說道,“誰知道大道宗、九華門這些大宗門的情報或秘密,我會根據情報的重要程度按不同的價格購買。”
此言一出,眾人不由得紛紛注視著他。這個舉動太不同尋常,眾人都從中察覺到,這個陰鷙農夫並非散修。因為普通的散修根本不會去打聽這些大宗門的情報。
而且,在這個低階散修的交易會上打聽情報,很明顯是一種撒網捕魚的做法。很可能這個陰鷙農夫在其他交易會上也是這樣做的。
可以用居心叵測來形容他的舉動。
而陰鷙農夫敢這麼說,說明他也不怕在座的眾人。
突然發現這裡混入了一個可疑組織之人,眾人一片沉默,顯得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