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商隊停在一處相對安全的位置。
竹兒仍在馬車上對著柳陽哭哭啼啼,不吃不喝。
楚芸來找羅索商量,羅索不禁感慨,這麼小的年紀,竟然會演這種深情之戲,人心不古啊。
也罷,正好他也想試探一下黃泉之水的能力。
於是他手一撈,手中無中生有地出現了一滴黑水。
楚芸看到這無中生有的黑水,暗自吃驚。她感覺不到半點法力波動,而且那黑水,充滿著神秘的氣息,寒冷,仿佛靈魂都能凍結,仿佛是禁忌的存在。她僅是看了一眼,便感到靈魂在顫抖。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法則奇物?
“能不能活,我也不知道。”羅索事先聲明,他權當做實驗,看看黃泉之水能不能救活一個屍化的人。
“多謝大叔!多謝大叔!”竹兒終於等到了羅索的出手,撲進羅索懷中,淚流不止。
她的淚水與鼻涕沾濕了羅索的衣襟,留下一片片斑駁的痕跡,讓羅索嫌棄不已。
羅索將黑水滴入柳陽口中,剩下的事,就不是羅索能支配的了。
深夜之時,柳陽到達了彌留之際,他對著竹兒艱難道“竹兒,答應我,將我煉為你的靈屍,我要踐行我們的約定,做一對道侶,一起去修仙。”
到這個時候,這個男孩還想著做道侶,羅索十分震驚和鄙夷。
讓他心疼的是,黃泉之水竟然沒有半點效果。
竹兒淚如雨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柳陽滿足地笑了。
兩人在楚芸的指導下,開始了伴身靈屍的儀式。
在儀式之下,柳陽痛苦之極,讓竹兒和楚芸十分心疼,據說轉換靈屍的儀式,會將痛感放大數十倍。
然而柳陽仍堅持下去。唯有如此,完美的靈屍才有可能誕生。
大約一天後,竹兒終於得到了她的伴身靈屍,成為這個時代真正意義上的修士。
竹兒緊緊擁抱著柳陽所化的靈屍,淚水肆意流淌,良久之後才漸漸平息了哭泣。
當她再次抬頭,那雙眸子中已褪去了昔日的純真稚嫩,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成熟與堅韌,仿佛在一夜之間成長了許多。
然而,命運的轉折總是讓人措手不及。
兩天後,當竹兒練習控製伴身靈屍時,這具伴身靈屍竟然自動坐了起來。
他十分茫然地看著竹兒和楚芸,道“竹兒,楚姐姐,我沒有死嗎?”
“咦——!”兩人不約而同地發出驚歎,震驚之情溢於言表。
竹兒與楚芸連忙上前,對柳陽進行了細致的探察,試圖確認這究竟是奇跡還是錯覺。楚芸更是發現,柳陽的魂魄完好無損,與常人無異,絲毫不見魔屍特有的魔氣與殘缺,這無疑證明了他的身份——他就是柳陽,同時也是一具靈屍。
楚芸和竹兒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有了一個猜測那肯定是前輩(大叔)搞的鬼。
於是,竹兒匆匆跑出馬車,將還在為浪費的黃泉之水懊惱不已的羅索拉了過來。
當羅索看到柳陽“活”了下來,他也震驚了一番。
竟然有靈屍能夠保持生前的魂魄,這是一件羅索聞所未聞的奇事。
更令人驚奇的是,由於竹兒不斷為柳陽注入生機,他幾乎與常人無異,難以辨認出靈屍的身份。
詭異,太詭異了。羅索心中暗道。
他當然表示他也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但竹兒和楚芸用可疑的目光注視著羅索,仿佛他有某種陰謀一般。
尤其是楚芸,她仿佛想起了什麼那般,不僅看向羅索的眼神極為複雜,看向竹兒和柳陽的眼神也極為複雜。
最終,四人達成共識,為了安全起見,在平常的日子裡,柳陽必須繼續偽裝成普通的靈屍。
幸運的是,柳陽本就喜歡安靜,因此扮演起普通靈屍來竟是如此自然,毫無破綻。
在永昌湖心那座荒涼破敗的道觀內,今日的天象異常詭譎,雷打不斷,風雨交加。
有三個黑衣修士齊聚一堂,靜候著一個人的到來,準備對他進行考核。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卻未見那人的蹤影。
“他死了!”一個擁有奇異黃金瞳的黑衣修士突然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冷冽。
“真是個廢物!”另一位黑衣修士憤然咒罵,他的手臂異於常人,透露出一種非人類的扭曲美感,仿佛蘊含著不可言喻的力量。
“隻是排名第一百二十的太白金屍,失去就失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事。”第三個年老黑衣修士淡淡道。
顯然他對此次失敗並未太過在意,畢竟在他看來,那太白金屍本就難以符合他們的高標準。
“是沒什麼大不了,但達到級彆的靈屍太少見了,試一試也是好事,未必能行呢?”怪手黑衣修士道。
“不必著急。那族人已經死得一乾二淨,我們的計劃無人知曉,無人阻攔,可以無聲無息地進行下去。”年長的黑衣修士淡淡說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與輕鬆,仿佛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黃金瞳黑衣修士依舊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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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獬豸,你怎麼了?”年老黑衣人道,“你不會將滅道之滴給了那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