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到外界的羅索,猶如喪家之犬,絲毫不敢懈怠,他像那超負荷的機器一般,無數次地施展著[目實]的能力,直至其力量如決堤的洪水般耗儘,方才停歇,大口吐著鮮血,仿佛要將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他怎會料到,自己會如此不幸,竟會遭遇這樣的存在。這不是那傳說中的終極boss嗎?他還曾以為,自己的黴運已然到頭了呢?
然而,事實證明,黴運並未結束,隻是暫時收斂了而已。
經過此番遭遇,羅索終於洞悉了真相。
這一切,皆是死者搞的鬼!
他之前就心存疑惑,為何會碰到滅道之滴這等高級寶物?這樣的珍稀之物,絕非此界所能擁有。
而且,即便他不去主動尋找,也會莫名其妙地遇到持有滅道之滴的人。
再加上那來自上界的麵具女子,與命運金幣來源同一地的青銅劍,以及那個令人心悸的絕對存在。
他活了這麼久,所經曆的離奇之事,也不及複活後幾十年之密集。如此多的巧合,早已超出了常理的範疇。
現實又不是小說,他也不是真正的強者。
隻能說,有力量有影響在一切的發生——因果在收束。
也就是說,羅索在頻繁使用死者力量後,許多事情的發展,已不再是他能掌控的了。
而當羅索耗儘三道道紋之時,便是因果歸一,命運之輪開始緩緩轉動的標誌。
從此,羅索將受到因果的牽引,以種種巧合或非巧合的方式,一步步卷入與命運金幣相關的事件之中,直至死亡,又或是找到那枚神秘的命運金幣。
無論是月影族遷徙至此界,還是青銅劍的突然出現,都是因果收束的結果。
若非如此,月影族從鏡中界遷出,而下界又如此眾多,怎會如此巧合地遷徙到了這個界麵?
因果之力,使得那幾乎不可能的概率,化為了必然。
其實,這一切也是羅索貪婪與作死的結果,誰叫他喜歡占死者的便宜呢?
這也應驗了一些古話,“出來混,遲早要還的!”,又或者“免費的,往往是最貴的。”
所以說,做人切莫貪圖小利。
然而,這僅僅是個開始,遠非最糟糕的局麵。倘若羅索繼續與死者的因果糾葛不清,遲早會引來更大的禍端。比如,死者的仇敵會循跡而至。更有甚者,那個終結了死者生命的可怕存在,終有一天會將目光鎖定在他的身上。
當然,羅索並不知道那麼多,僅是他目前所遭遇的種種,就足以讓他吐血。
“該死的,這次碰到了‘絕對存在’,下次又會遇到什麼呢?不會又無意間撞上它吧?”羅索忍不住爆了粗口,心中充滿了恐懼。“它與命運金幣究竟有何關聯?是隻有通過它才能找到命運金幣,還是它也在尋找命運金幣?亦或者,它隻是與命運金幣的事件有所牽扯?”
無論哪種情況,羅索都不願意再遇到它。
“不行,那大離朝的狗皇帝明顯與它有關,它已然降臨在這片大地上。此地不宜久留,必須儘快離開寒離洲!”羅索心中思索著,卻又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是在外海遇到它的,不禁開始自我懷疑,“會不會,離開寒離洲正是它的意圖呢?若我離去,豈不是會更快地與它相遇?它如此強大,毀滅一個世界也輕而易舉,我真的逃得掉嗎?”
羅索心中猶如泛起了驚濤駭浪一般,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讓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無力,仿佛整個人都被抽走了靈魂,不知所措,隻能拚命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過了許久,羅索終於恢複了冷靜。
他連忙取出千麵法書,試圖與“畫中羅索”談判,將裡麵的人放出來。
幸運的是,“畫中羅索”也身受重傷,陷入了昏迷之中,無需談判。
畢竟他的“自我世界”被黑霧打破,遭到了反噬,之前都是強撐而已。
羅索將其他人一一解救出來。
然而,唯獨有一人,他無法解救,那就是他的惡屍——高景吾。他的頭顱被“畫中羅索”緊緊抱住,即便“畫中羅索”處於昏迷狀態,也無法掙脫。
如果羅索強行將惡屍取出,那麼“畫中羅索”也會隨之脫困。
羅索對“畫中羅索”的卑劣行徑深感憤懣,即便是在如此危急的關頭,“畫中羅索”竟還妄圖坑害他。
但他也彆無他法,對於惡屍的複活規則,羅索並不太了解。
理論上,羅索是可以讓惡屍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複活的。
然而,羅索並不會具體方法,他花在惡屍身上的時間極少,大多數情況下,他隻是將惡屍當作一個打手來使用。
也正因如此,才被“畫中羅索”抓住了把柄。
“哼,想要挾我?待我參透惡屍的複活之法,大不了令其自爆。”羅索不屑道。
即便經曆了諸多事,並肩作戰了許久,兩個羅索之間仍舊橫亙著一道難以逾越的信任鴻溝。
“窩窩……”女嬰的小手伸向畫中惡屍的方向,淚眼婆娑地哭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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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索也顧不得全身的傷痛,笨拙地抱起她,嘗試著哄慰,但顯然他對哄孩子一竅不通,女嬰的哭聲依舊如虛弱的小貓般連綿不絕。
正當羅索手足無措之際,畫中的惡屍仿佛心靈相通般,對女嬰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女嬰的哭泣瞬間停止,轉而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至於少年公子和千柔,羅索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混入他們這團體之中。
他懶得理二人,將他們扔在一旁,顫顫巍巍地帶著女嬰離開了。
羅索離開後不久,鬼神祭台上傳來一陣陰森恐怖的咆哮,充滿了不甘與憤怒,隨後一切恢複了平靜,黑暗也隨之消散。
隻是這鬼神祭台,卻和以往有了差彆。
山洞中的異族文字替換成各種各樣的文字,這些文字都不曾出現於曆史之中,有關它們的一切早已煙消雲散,無人能看懂,但這些失落的文字都隻表達一個意思“殺了你!”
壁畫被替換成了某個男子被各種殘酷手法殺害的場景,男子酷似羅索,每一幅都透露著黑霧對該男子的無比憎恨。
僅僅是觀看這些文字和壁畫,人們便會神智不清,精神錯亂,陷入瘋狂之中。
從此,寒離洲多了一處禁地。
不僅如此,在那洞穴深處,即羅索用淫之法則乾掉“黑洞”之地,洞壁上再次出現了一個“黑洞”,隻是這個“黑洞”,和之前有一些不同。
“黑洞”迅速分裂,化為兩個“眼睛”,還有一個“嘴巴”,形成一個極為詭異和邪惡的笑臉,仿佛算計成功一般。
鬼神祭台不遠處,一個青衣男子在一處蹲守著,密切觀察著一切的變化。
此人身體瘦長,麵容瘦削,膚色黝黑,眼眸之中滿是驚懼,衣著與太陰司之人頗有幾分相似。
他不知道使用什麼術法,在自己身上披了件法力凝聚的“衣服”,將自己融入樹林之中,如同隱身。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在這裡,等了多久,看到多少東西。